太师伯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以后才抬头回我说道:怎么?现在知道害怕啦!你们上山时的那股劲没有啦!
还亏你是学道法之人,回去还得好好的学习呢?这座岛屿上的“灵”多着呢?你却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本来就是什么都还没学会,我是天生能看见鬼,但我并不是天生就能捉妖啊!
太师伯听我这样说,大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好,我们回去吧!你只是年纪还太小,等你再大一些,你就能学很多你想学的了。
太师伯说完就拿起他的箱子往竹筏那边走去了,我在后面追上去问太师伯:不,我不要等长大,我现在回去就好好学,加倍学,我不仅要学会太奶奶教我的那些,我也一定要学会捉鬼。
太师伯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医馆后,我吃了点东西就去了吴日星家里。
此时的吴日星已经醒过来了,但他对被雾灵附身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昨晚在睡觉的时候,突然被一股寒气给冷醒了,然后,发生了什么样他就不知道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你好好休息吧!我现在回去看书了,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到时你身体好些了我们再一起放鞭炮。
回到医馆我便立刻回了房里,然后,把太师伯和太奶奶给我的书全都找出来了,我要在这几天寒假里把它们都背熟。
不然,回去上学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看了,何况太师伯还有很多关于习法术的书让我看呢?
秋霞看着我抱出那么大的一堆书,眼睛都看直了。
我问她好些了没,她回我说好很多了,没有再发烧了。
我知道太师伯的药肯定有用,所以,我要尽快把法术学会,然后,医术我也要学,只要能帮到人的我都要学。
秋霞看到我眼前的书便起床对我说道:小熹,我还是回家去吧!我没事了,你说那雾灵被张伯公封住了,我也不怕了,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学习了。
“嗯,那好吧!如果你还觉得不舒服就要跟太师兄说,他会开药给你吃的。”我看着桌子上的书头也不抬的说道。
等我再抬起头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我感觉到肚子在咕咕的叫。
看了一眼小闹钟,已经快八点了,今晚怎么没人叫我练武,也没人叫我吃饭呢?洛昶辰他们都去哪里了?
我走出医馆大厅也是静悄悄的,他们都去哪里了,我看了下烘药房那里似乎有灯光,便推门走进去。
烘焙房里只有发叔一个人在那里收拾药材。
“发叔,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儿,其它人呢?都去那里了。”我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发叔吓了一跳。
发叔转过头回我说道:你这丫头,你这样在后面说话把我吓了一跳
“哦!对不起啊,发叔,我在外面看到黑灯瞎火的,不知道太师伯他们去了哪里?所以,找到这里来了。”我不好意思的说道。
发叔听了我的话后,扒拉着竹窝上面的药材说道:他们应该都去小六家里了,先生出门前跟我说了,让煮饭,可这药材没烘干,我走不开。
“嗯嗯,原来是这样,那他们去六哥家干嘛?是六哥发生什么样事了吗?怎么都去他家里了。”我不解的问发叔。
六哥是医馆里的工人,只是我不知道太师伯他们为什么样都去了六哥家,我猜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会连太师伯也去了。
发叔把灶上的药材都摊开晾好才回我说道:我也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是听说的。
小六今天也是在医馆里帮忙的,可傍晚时分他家里来人把叫他回去了,说是他母亲在山上干活时掉下了石崖,脸上也被火烧了一半,送回家的时候快不行了。
”那为什么样不送镇上的医院,为什么叫太师伯他们过去。“我不解的问发叔。
发叔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紧不慢回我说道:你这丫头,我们这里不就是医馆吗?再说了,一般的老人家他们都喜欢在家里过世,而不是死在医院里。
进了医院先别说能不能救活了,就那费用也不是我们普通人家给得起的呀!
我拍了一下头,心想道:对啊!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太师伯可是跌打损伤样样精通的呀
我不好意思的对发叔笑了笑,然后说道:我把太师伯会医的事给忘了。
可也不用去那么多人吧?大师伯,大师兄,二师兄,还有龙权,而且好像这去的人数也不大吉利。
因为我们这边是很忌讳这个的,比如办什么喜事呀!过年走亲戚都不会四个人去。
我们这边的风俗,老人过世出殡抬棺的时候是四个人,而且四这个数字的谐音也不好,所以一般不会让四个人同时进门。
发叔摇了摇头回我说道:是不用那么多人,国鸿是有事出去了,只有洪川和龙权过去帮忙了。
我听他们说小六的父亲和他母亲是一起在山上干活的,所以,他们俩都受伤了。
“啊!两个人一起受的伤,他们上山是干什么活呀!这活也太危险了吧!”我抓破头也想不出他们当时在干什么活,竟然会两个人同时受伤。
六叔听我这样问,他也回我说道:我听那个来找小六的人说他父母是要把山里的户地弄好准备种杉树。
前段时间扒拉下来的树枝和草都已经干枯了,所以今天准备放火,把那些树枝和草都烧了,然后,把那些草灰混进泥土里当肥料。
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现在天气太干燥了,北风又太大,他们的防火边界又锄得不够大,导致火往别人的杉地里烧去了。
而对面正好是别人种了十几年的杉树,你知道那些杉树很容易着火的,树上有干枯的树叶,地上也全都是。
所以,别人的杉林里很快就起了火,小六的父母怕火再大一点势,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如果这座山的杉树烧着了,那连着隔壁的一点都不会剩下,那自己可要把牢底都坐穿了。
所以,小六的父母便慌忙的去灭火,灭到后面,小六的母亲应该是太累了,没有站稳,才会失足掉下了山崖。
而当时小六的父亲看到妻子掉下山崖后便拼了命似的往崖底跑,但山路太陡峭了,跑得太快肯定不行的,只是把脚扭伤了已经算是好的了。
“嗯,嗯,那好吧!发叔你忙你的,我先去厨房找点吃的,肚子饿了。”说完我便往厨房里跑。
刚好厨房里还剩下了中午吃剩的些许米饭,还有一点酸豆角,我便凑合着吃吧!
吃饱后我还想继续看书,可一想到刚才发叔说的那些话,我就静不下心来了。
我也想去看看六哥父母的情况,可我不知道六哥的家在哪里?
脑子转了一圈后,我突然想到,洛昶辰肯定知道六哥的家在哪?他可是在这里长大的,这地方并不大,而六哥又在医馆那么久了,他肯定知道。
想到这我便跑出大门口向洛昶辰的家奔去。
当我到洛昶辰家的时候,他家里也没人,屋里没有亮灯。
我想起了发叔刚才说过大师兄是有事出去了的,他会不会和洛昶辰一起出去了呢?
我我出来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还要白白跑一趟,现在我真一巴掌拍死自己。
懊恼归懊恼,洛昶辰不在家,那也没办法,只能回医馆了。
我正无精打采的走在回医馆的路上走着,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我:邹青熹,你怎么在这呢?
我回头一看,是杨子峰,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我,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回他道:我就不能来这吗?那你为什么又在这?
杨子峰走过来说道:我在这儿帮我妈卖对联呢?
杨子峰说完指了指不远处的对联档。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位妇人正在卖对联,旁边还有一位男子在写对联。
我只好“”哦”了一声。
杨子峰见我无精打采的样子,对我说道:我爸今天还准备把对联送过去医馆,要不你现在去拿吧!
这对联可是我舅写的,每年我们都会在这里卖对联,而医馆里的对联都是出自我们家和我舅舅手的。
“还有两天才过年呢?不急,还是明天让二师兄带回去吧!”说完我就转身回医馆。
杨子峰追过来问道:小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开心啊?你这无精打采的神情,是发生了事吗?
“没什么,我是来找洛昶辰的,但他不在家,害我白跑了一趟。”我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找他干嘛呀!他小姑家里出事了,他爸带着他去小姑家了。”杨子峰不紧不慢的说道。
“”哦,那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我看着杨子峰问道。
杨子峰耸了耸肩回我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听洛昶辰说他小姑家左边的侧房塌了。
而他小姑当时正好在侧房的厨房做饭,被掉下来的房梁给砸伤了,不过幸好那则房的梁木不大,他小姑才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但他爸要去看看他小姑,然后,再帮忙把他小姑的则房盖起来,这样算的话,起码要两天左右才能回来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八卦,他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可能,他也知道六哥的家那里?
“杨子峰,你知道我们家医馆工人六哥的家在那里吗?”我看着他问道。
杨子峰想了一下回我说:你是说黄六,我当然知道,他家就在塘坑村,离市区不远,大约四五里路,走过去十几分钟左右就到了。
“那往那边走,我现在想过去。”我看着杨子峰问道。
杨子峰看了一眼他刚才站的对联档,然后偷偷对我说道:你人生地不熟的,现在是晚上,人又不多,走,我带你去。
说完他就在我前面带着我走。
我跟着杨子峰走出了市区的街道,往乡下的田边走去。
这一路上都是稻田,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池塘,我们走在两边都是稻地的小路上,走得可小心翼翼了。
因为稻田里都是水,我们要是小心掉到了田里,那布鞋可就全湿了。
当我们摸着黑来到六哥家时,大人们还是在忙成一片,只有三两个妇人在厨房帮忙做饭。
而太师伯则在六哥母亲的“床”前忙着给六哥的母亲上药,龙权正在帮太师伯打下手。
二师兄也正在帮一个中年男人清理脚上的伤口,六哥就在旁边帮二师兄打着下手,看样子那个男人应该是六哥的父亲了。
从六哥的父亲脚上的伤势来看,他不仅扭伤了脚还擦破了脚踝边的皮。
六哥的父亲看起来看起来伤势还好,但他母亲看着就很严重,而且还一直都在昏迷着。
就躺在床上安静的任由太师伯给她上药,如果不是昏迷了肯定会痛到不停的尖叫。
我看到六哥在帮二师兄打下手的同时还一直看着他母亲那边,他应该也很担心他母亲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我走上前去看了看六哥的母亲,半边脸被烧得黑黑的,还有一些地方已经露出了粉肉,可能因为时间长了的缘故,也有血水往下流了。
太师伯现在正在给她头上的伤口上药,头上的伤是摔伤的,上些止血消炎的草药便可。
可脸上的是烧伤,用的药不一样,从六哥母亲的伤口来看,太师伯清洗伤口应该也用了很长时间。
特别是脸上,那些烧焦的皮都还残留在上面,而且还特难冲洗,因为它还连着肉的。
但现在脸上烧焦的皮被太师伯清洗过后就剩下一些很细小的“炭粒”了。
太师伯把六哥母亲头上的伤口包扎好了,现在也要把她脸上的血水擦干净,要不然药是涂不上去的。
在我们这里烧伤的药一般都是用香茅油,石灰境,茶油,生石膏之类的混在一起,涂抹在伤口上。
而这些都是我们这里的土偏方,医院里可是没有这些的,最关键的是,我们这偏方比医院里的烧伤药更好使,更容易干水结痂。
我小时候也是因为贪玩,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玩跳火堆,结果因为年纪太小太矮了没跳过去,落在了火堆里。
可想而知,我落在火堆后的境况是怎样?
忍着那股又热又辣又痛的感觉回到家时,我的双脚已经全都是水泡了。
而有鞋子包着的地方水泡被磨破了,露出了红色的肉,那种钻心的疼痛是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的。
我记得当时太奶奶就是用这些帮我涂脚的,我躺在屋厅的长凳上,哪里都没去。
中,午,晚上自己坐起来涂,一天三次,四天后基本都结痂了,七天后我便可以下地了,一个月后基本看不出烧伤的痕迹了。
但六哥的母亲是脸上烧伤了,女人都是比较注重自己的容貌,如果留下疤痕了,那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