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挺厌恶地乜斜着廖凯旋,冷冷地问:“然后,你就与花梦蝶重温了旧梦?”
“什么旧梦?”廖凯旋不解,说,“这几天,我和花梦蝶没再见过面。”
“那天晚上,你不是住在夜巴黎吗?哪个房间?”
“在五楼,房间号,我给忘了,就是找了个最便宜的单人间。”
那晚,花梦蝶的房间在十楼。看廖凯旋的神情,不像是说瞎话。更何况,住宿记录也是有据可查的。
简挺问:“我就奇怪了,你既然来夜巴黎,分明知道我和花梦蝶在包间里,来的路上怎么就没有事先打个电话?”
廖凯旋脸红了,说:“都怪我错看你了。”
“什么意思?”
“来的路上,我是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可是,想到你和她在一起,听说我来了,怕她再缠上我。另外,我知道花梦蝶那股骚劲,想着你也把持不住,说不定俩人早入港了,我这不是打扰好事么?”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简挺没好气说。
“进了夜巴黎,我还是忍不住先去包间,想探探情况,结果,服务员说,客人早就走了。那时已是午夜一点多了,结婚当天我折腾得骨头都散了架,就开了个房间去睡了。”
简挺听罢,自言自语道:“看来,另有其人啊。”
“什么另有其人?”廖凯旋问。
简挺不想多说,摇了摇头,说:“凯旋,以后,你得好自为之。对了,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去把账结了,算是请过了,我也快累趴了,咱撤吧?”
于是,结了账,各自分头乘车离去。
简挺回到出租屋,躺倒在床上,想着得找个机会,跟孟琪解释一番,否则,自己在她眼里成了什么人。
可是,要想解释清楚,得先把真正的作案者扒出来。否则,不仅对孟琪,就连对花梦蝶,又如何解释得清楚?
根据花梦蝶打电话的情形,简挺推测,她是在烂醉的状态下被非礼,是谁干的,至今她也不清楚。
简挺心中泛起一丝愧意。毕竟,是自己帮着她喝大的,说到底,也难辞其咎啊。
第二天上午,简挺直接联系了花梦蝶,得找她了解一下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花梦蝶接通了电话,说:“怎么?你小子害怕了?我打听过,原来还是个小警察,等老娘拿到dna结果,开除你都是分分钟的事儿。说吧,你准备怎么了结这个事呢?”
花梦蝶打好了如意算盘,既然廖凯旋离意已定,强留无益,而这个简挺,是再合适不过的接盘侠。
简挺说:“花姐,电话里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见个面,到时候细聊吧?”
“好啊,我上午也恰好有空,你过来,紫园,知道吗?”
“噢,听说过。”
“紫园6号!”
简挺赶了过去。
紫园,位于郊外,是个高档别墅区,林木森森,清雅幽静,每家每户都是单门独院,三层小洋房。
到了6号门口,通过可视电话,门自动开了。
简挺走进去,一楼没人,二楼上倒是有动静。
上到二楼,听到洗浴间里有人正在冲澡,难道……
简挺正想退下楼去,只听里面关了花洒,花梦蝶吩咐道:“把衣服递过来,在沙发上。”
简挺环顾四周,心想,这是叫谁呢?房间里也没别人啊。
“动作麻利点。愣着干嘛?你又不是没见过。”
一进门就使唤上了?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
简挺拿起沙发上的内衣内裤和睡衣,走到浴室门口。门大开着,花梦蝶正对着一面镜子梳头,健硕的双臀赫然在目,两只蝴蝶翩翩起舞……
简挺把衣物往筐里一放,扭头就逃到沙发区。
廖凯旋说得没错,是男人都很难自持……
过了一会儿,花梦蝶走了出来,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简挺,不满地说:
“你小子装什么正经?那晚既然做就做了,干嘛逃之夭夭?事后还和我玩失踪?”
“花姐,不是你想象的那回事。”
“不敢承认,是吧?是男人,敢做就得敢当。”
“真不是我。”
“我知道,当个警察不容易,你怕砸了饭碗。”花梦蝶说着,挪到简挺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要听话,姐怎么忍心呢?不仅不会砸你的泥饭碗,还想再给你个金饭碗,咋样?”
“花姐,承蒙厚爱,不过,你可能看走眼了。”
“简小弟,这么多年,啥样的男人,姐没见过?怎么会看走眼呢?那晚,姐都不省人事,你怎么知道姐的好?嗯?”
花梦蝶抛了个媚眼,就要搂抱过来。
简挺彻开身,一手挡开,说:“花姐,请你自重!”
花梦蝶一愣,杏眼圆睁,嗔怒道:“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花姐,今天我来找你,就是要向你说明,那晚确实不是我。”
接着,简挺就把她喝断片之后的枝枝节节,复盘了一遍。末了,简挺说:
“最后,离开房间时,怕你醒来口渴,我还特意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了床头柜上,才锁好门离开。你硬是不信,我也没办法。哦,对了,你不是提取的有那个吗?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块去医院,提取我的检材,与你的那个做dna比对。”
这番话,让花梦蝶无言以对。回想起断片之前,他进包间被误以为是廖凯旋,自己黑灯瞎火之中的荒唐事,他并未有过分之举,以及后来的种种,她不由得不信服了简挺的话。
花梦蝶如梦方醒,很气愤地问:“那么,那个畜生是谁呢?”
“这也是今天我要来找你的最终目的。花姐,你得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咱才好抓这个乘人之危的孬种。”
花梦蝶说,睡醒时,已经是早上五六点了,头昏脑胀的,见自己的内衣内裤被扒了下去,意识到是遭人强暴了。自己踉踉跄跄到了卫生间,见垃圾桶里有个套套,就收了起来。本以为是简挺干的,加上头还昏沉沉的,就又倒头便睡。到了九点多,她离开了酒店,把检材送到了医院。她的打算很简单,等拿到了证据,简挺自然就得乖乖听命于自己。隔了一天,她没忍住,就打简挺的电话,居然关着机,连着几天都关机,这才有了昨晚通话时的发飙。
听完,简挺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那晚,除了廖凯旋,还有谁事先知道你在夜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