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教授要讲关于吴的姓氏,卫军也挺会说话,搭腔说:“陈教授,你只当这是课堂,我们几个呢,都是您编外的旁听生,给我们上一课呗。”
“呵呵,旁听生,谈不上,就免提啦。反正路上无事,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大家都再次被逗笑了。
陈宏文接着说:“除了那三姓,还有巫山云雨的巫,乌鲁木齐的乌,荒芜的芜,队伍整齐的伍,毋庸讳言的毋。这五个,也都是姓氏,只是少见而已。”
车内人想想,陈教授说的还真有。
卫军问:“陈教授,我这个卫军的卫,是保卫的卫,这姓是什么来历啊?”
陈宏文说:“卫总,其实呢,你我,还有姗姗,咱们的姓氏来源相同啊。齐楚燕韩赵魏秦,不都成了姓氏了嘛,这只是战国七雄,小诸侯国,你的卫,我的陈,姗姗的吴,都是嘛。”
陈教授的话音未落,连司机也开了腔:“陈教授,我姓郑,也是小诸侯国吧?”
“是啊,多了去啦。姓氏呢,是中华独有的文化,祖祖代代,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作为一个中国人,不说得寻根问祖吧,至少对自家的姓氏,郡望名门,得略知一二,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怎么能明白往哪里去呢?”
“还真是呢。”简挺附和道,“陈教授,我这个简姓,有什么出处,我还真是很无知啊。”
毕竟与简挺见过一面,而他又是得意门生宋正道的女婿,陈宏文对简挺印象颇好,说:
“简,也算是个稀姓。这个姓,大约来源于续简伯。关于简姓的来源,一般认为,始祖是晋大夫狐鞫居,狐鞫居的封地在续,即范阳,都是古地名,就是今天的河北涿州一带,他死后,谥号续简子,世称续简伯,其子孙以其谥号为姓。”
“噢,原来如此。”简挺恍然。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就这么说说话话,西门村到了,西门盛、邬晓倩、欧阳雪等一干人,早在村口恭候多时了。
陈教授下了车,自然一番介绍,相互认识一下。
来村里的路上,简挺还有个隐忧,怕一见面,陈宏文办西门盛难堪。谁知,这一担心,纯属多余。
陈宏文与西门盛握着手,哈哈一笑:“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相逢不相识。西门董事长,我们俩有缘,又见面啦。”
西门盛自是感激,说:“是啊,是啊,陈院长大驾光临,西门荣幸之至!”
说完,他拉了一把西门安,向陈宏文引荐道:“这是家兄西门安,村里的支书兼村委主任。”
“什么?叫什么来着?”陈宏文追问。
“家兄西门安,您老安康的安!”西门盛进一步解释道。
“噢----”陈宏文一脸困惑,欲说还休,迟疑片刻,说:“那就先进村去实地看看吧。”
西门安在前引导,西门盛、邬晓倩等陪同着,陈宏文带着学生就进了村,边走着看着,设计院黎敏和于鹏飞带着详规图边介绍着,不时驻足,详细听了介绍。
在第二条街道上,见有西门村的宗姓祠堂,陈教授饶有兴致,仔细观看,特意嘱咐,一定要处理好保护与开发的关系,保存好这个祠堂。
转完了前三条街道,又看了村北的两条小街,最后来到了健身小广场,西门安汇报了西门村的村史村情。
当西门安汇报说,西门村的人在外,都羞于承认是西门庆的后代时,陈宏文打趣说:“其实,一码归一码。老子英雄的,儿子也未必都是好汉嘛。今后,不但要勇于承认,还得大力宣传呢,否则,怎么把八方游客吸引来呢?”
大家点头称是。
陈教授又对西门盛说:“西门董事长,将来在风情一条街上,也可以展示西门一族的诸多名人嘛,虚的实的,正面的反面的,西门豹、西门庆、西门吹雪……可以称为西门名人群雕,也是一种姓氏文化嘛。”
西门盛说:“真是个好思路好主意。”
说完,他特意嘱咐黎敏等记下陈教授的建议,在规划中予以落实。
随后,欧阳雪把三川县和东升乡的概况,也向陈教授作了介绍。
听完,陈宏文又问了一些问题,事关风情小镇的交通条件等,问得很仔细,听得很认真。
西门盛把盛大集团建设西门风情小镇的设想、步骤以及将来建成后与旅行社合作运营的一些打算,一一作了详细汇报。陈宏文颔首微笑,不时插话,问到其中一些细节。
时值中午,西门盛本来要安排到三川县城,想隆重摆一桌大餐,好好招待一下陈教授。陈宏文说,时间紧急,就别来回折腾啦。
于是,在就近东升街上简单吃了饭,一行人就到了乡政府,进了会议室,接着听古阳古建设计院的规划设计方案。
汇报人依然是于鹏飞,黎敏院长适时补充。
陈宏文很耐心地听完,对规划设计方案总体上予以了肯定。然后,问道:“黎院长,方案的理论依据中,关于《金瓶梅》的文学理论,是从何而来的呢?”
“噢,这个依据……”黎敏就朝西门盛和卫军的位置看过去。
“陈教授,古阳市作协副主席孟逸景,是鄙公司的文学高级顾问,他参与了前期的规划设计……”西门盛解释道。
陈宏文环视与会者,问:“哦,哪位是孟主席?我倒有几个问题,想讨教一二。”
西门盛就看向简挺。
简挺心里话,果然……幸亏没让这根搅屎棍来,赶紧说:“陈院长,前几天,他吃坏了肚子,消化不良,身体不适,没来成。”
欧阳雪、黎敏以及于鹏飞几个抿嘴偷笑,心想:你可真损呀,过去几天了,还没忘再踩人家一脚。
陈宏文回想起,西门盛登门拜访时的奇谈怪论,其源泉,大约就是这位“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孟逸景了,说:“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治学态度要严谨嘛,简直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