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先消消火
作者:郁松寒   欲海孽债最新章节     
    郎步崖的每一步升迁,都意味着权力的增大,伴之而来的,是通达集团的生意更加通畅与发达。有了权力的加持,她邢雨浓的能量级当然会无限放大。什么叫强强联合?什么叫优势互补?这就是嘛。
    而眼下,郎步崖出任市长的计划搁浅,却是始料不及的……
    脑子里回放着过去的一幕幕场景,海滨别墅已经到了。
    这栋别墅,是前些年她花了八百万精心购置的。别墅位于海边,掩映在绿树丛中,周围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别墅有三层,每层都有独特的风景。一层后面连着一个小型的天然泳池,泳池的水清澈见底。二层有一个露天阳台,可以俯瞰整个海面,欣赏壮阔的海景。三层是一个阁楼,作为她的书房。
    进了别墅一看,郎步崖已经先她一步回来了,正在泳池里泡着。
    俩人打过招呼,邢雨浓换了泳装,也进了泳池,俩人自然温存一番。
    郎步崖爬上池子,趴在池沿上,邢雨浓跟着上岸,按惯例给他按摩。
    邢雨浓手上推拿着,郎步崖问道:“小雨,今晚谈什么生意呢,回来这么晚?”
    “河东古阳那边有个公司,想往南边出一批货。”
    “喔。走大路,还是小路?”郎步崖问。
    “黑货,走小路。”
    “小雨,你要当心点啊。这一段时间,上面的风声越来越紧,缉私形势越来越不妙了,不要出什么闪失,就不划算了。”郎步崖叮嘱道。
    “朗哥,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我会再次交代巴立群的。”
    郎步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对了,你刚刚说那个公司来自古阳?”
    “是啊。古阳盛大集团。”
    “盛大集团?是个何方神圣?”
    “我在网上查了资料,也问了一些朋友,是个很有实力的公司。不过,既然走小路出货,也不是个走正道的公司。何况,公司的……也不是什么好鸟。”
    话说到此,邢雨浓想起西门盛“接着上去合作愉快”的试探,本想说“这个公司的董事长也不是什么好鸟”,话到嘴边,改成了公司不是什么好鸟。
    “哦,这个盛大集团,他的董事长叫什么?与宋正道有没有关系?”
    “董事长叫西门盛。我绕着圈子问过,集团跟他没什么交集。从西门盛说话的情形看,酒桌上,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到姓宋的。我还有意提了一次,西门盛似乎也不很感冒,他们应该没有什么关系。”
    提起宋正道,郎步崖不由恨得咬牙切齿,说:“这个姓宋的,真他奶奶的,坏了咱的好事。”
    邢雨浓附和道:“是啊,郎哥,有时候,你对人生所有的规划,抵不过命运一次不怀好意的安排。”
    郎步崖愤恨地说:“没那么简单。小雨,你了解我这个人。我的立场很简单,是我的你别碰!”
    邢雨浓心里话,我太了解了,正是深知这一点,才阻止了西门盛到楼上去“合作愉快”的邀请呢。
    郎步崖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在这个底线之上,我都可以忍。但是,一旦触碰到位了,只有他姓宋的想不到,没有我郎步崖做不到。”
    的确,在郎步崖看来,生活不是用来妥协的。你退缩得越多,让你喘息的空间就越少;日子也不是用来将就的,你表现得越卑微,一些幸福的目标就会离你越远。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挺直了腰板,直面对手,世界给你的回馈才会更多一点。
    邢雨浓赞赏道:“郎哥,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一点。男人嘛,就是要敢作敢为,笑一笑,全世界都会为你让路。”
    郎步崖像是回答邢雨浓,又像是自言自语,说:“在强敌面前,人重新振作的方法,大概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看着比自己卑微的人,寻找垫底的借以自慰;另一种是看着比自己强大的人,狠狠地踢醒毫无气度的自己。小雨,我现在就是后者。”
    邢雨浓给他打着气,说:“男人一生中最大的敌人,不是时间,不是权力,不是金钱,甚至不是自我,而是女人和安于现状。郎哥,对于你来说,我知道自从你我相识之后,你不存在女人这个敌人了。我曾经最担心的,就是你安于现状。现在看来,我的担心纯属多余,真的是杞人忧天。”
    郎步崖问:“对了,小雨,那个事儿进展到了哪一步?”
    “昨天,我已经正式通知城投了。”
    “我看今天政府大楼前还算平静,没什么反应啊。”
    “朗哥,他们肯定对下面的施工队瞒着消息。”
    “哎哟,你轻点……为什么不放出风呢?”
    “放风还不容易吗?我是在算着日子呢。今天是腊月二十,越往后拖一天,姓宋的不是越措手不及吗?所以,我就暂时没动。”
    “嗯。瞒也瞒不了两天。你想啊,腊月二十四就是小年,农民工都该返乡了,还不讨要工钱?材料供应商不要款?怎么瞒得住?”
    “是啊。这次,单单我的违约金,就贴进去七百多万。”
    “舍不了孩子套不了狼嘛。放心吧,宝贝儿,回头,我让你再赚七千万。咱的钱,不会白出的。”
    说完,郎步崖翻了个身,仰躺着。
    邢雨浓拉起他的胳膊捏弄着,说:“要不,明天,我派人直接去放风吧?先把火给点起来再说。”
    “也行,奶奶的,要让他宋正道知道,匡港是港,是海水,而不是古阳,不是古河的浅河滩。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哼,迟早还得打着退堂鼓,滚回古阳去。”
    邢雨浓捏完了胳膊,手在他的身上游走。很快,郎步崖就支起了帐篷。
    她抿嘴一笑,说:“我还没点火呢,你倒是先起了火。”
    郎步崖一个翻身站起,拥了一把,她站立不稳,趴到了池沿上。
    “哎呀,朗哥,看你猴急的,咱进屋去嘛。”邢雨浓嗲声嗲气道。
    郎步崖喘着粗气,说:“就在这儿吧,先让我消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