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卡里恩将他的学生扶持到决策层之后，也在逐渐赋予他们更多的权力。
    像负责技术研究的卓尔基，也已经能够接触到对虚空波谱的研究。
    毕竟卡里恩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而研究虚空材料又是一件非常枯燥且消耗时间的事情。
    哪怕有沃德协助，卡里恩也不可能一直将时间都投入在这种重复实验的过程中。
    所以他将一部分新材料的研究，交给了他的学生卓尔基去负责，由他来带领团队对新材料进行研究。
    当然，整个团队的研究都是在机械基地内进行的。
    毕竟虚空材料已经算是卡里恩的核心技术，不能轻易外泄，哪怕要扩大参与研究的人员，也只能局限在机械基地内。
    而卓尔基的团队才进行了半个多月的实验，就有了意外之喜。
    他们从虚空矿石中，偶然提取到一种物质，在降维成三维后，会形成稳定的金属形态。
    这个过程，就很像是土元素借助魔法的形式，可以凝聚出泥土或岩石一样。
    卓尔基本来很想将这种新发现的物质命名为金元素，但后来发现还是太过狂妄和武断。
    因为土元素也同样能凝聚成金属，甚至也能用土元素凝聚出武器。
    在大地教会当中，有一种天降巨剑的超阶魔法，就需要用到土元素，但同时也需要信仰大地母神，签订信仰契约和举行信仰仪式后，才能使用出这种魔法。
    就相当于是借助神灵的契约来汇聚土元素，进而再凝聚成金属巨剑。
    卡里恩在得知卓尔基发现新的材料后，便觉得可以参考大地教会的这个超阶魔法，再结合土元素，构建出一种属于机械神教的魔法。
    首先是新材料和土元素的配比。
    卡里恩将新材料命名为可塑性降维组合材料，而新材料跟其它元素进行混合配比后，统称为降维合金。
    现在他手里这个齿轮，就是由降维合金进行构造的。
    他先用梦语言构造了一个组合函数，让函数来控制新材料和土元素之间的混合比例，以及组合的外形和过程。
    在此前的多次实验中，他得到的金属物件都会有些畸形，直至多次迭代后，他终于构造好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函数。
    现在，卡里恩只要运行这个函数，并输入土元素，他就能得到一个标准尺寸的齿轮。
    这让卡里恩很兴奋，能构造金属齿轮，那就肯定可以构造其它的零件。
    只不过不同的零件、不同的尺寸，就需要构造不同的函数，或者叫图纸。
    而且成本也是一个问题。
    只能说这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但距离实用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沃德，开放新的权限。”
    听到卡里恩的指令，沃德以一团液态金属的形式从虚空当中溢出，形成一团液态球。
    表面一边荡起波纹，一边发出声音：
    “先生，您打算开放哪一方面的权限？”
    “开放三级「设计」权限给梦界的设计师，允许他们进一步调用梦语言跟降维合金。”
    沃德立马就领悟到卡里恩的意思，答道：“您是打算让梦界的设计师，来构造更多零件的函数？”
    点了点头，卡里恩道：“如果想要将这种新材料应用到实际的魔法当中去，就必须要有足够的零件图纸库。
    “单凭我一个人或者是少量的研究人员根本不够，毕竟以后我们需要的零件数量，可能是数以百万计。所以需要有足够的设计师来完成这方面的函数构造。
    “现在梦语言也正在逐步推广，正好有这样一种研究可以让他们来实践。”
    沃德回答：“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但是先生，现在新材料的开采数量有限，而且进一步开放「设计」权限也有一定的风险，毕竟梦界中并不是所有设计师都是机械神教的信徒，甚至有很多压根不知道机械神教。”
    “没事，逐步开放就行。”卡里恩倒是觉得这不是大问题：
    “能进入梦界的，大多都已经经过一次筛选，基本都是各个国家的底层民众或商人，他们跟各个教派都没有什么瓜葛，进入梦界也不是因为信仰。
    “而且掌握梦语言的人数越多，「逻辑」规则也就越强大，并且还能间接增强「设计」权柄。
    “至于新材料的数量问题……确实有些供应不上。红叶研究院那边，对虚空矿船的研究进行得怎么样了？”
    目前来说，机械神教的所有虚空矿石，都是沃德前往虚空深浅海的交界处开采过来的。
    虽然随着沃德的逐步增强和对路径的愈发熟悉，这种虚空矿石的开采速度已经大大提升了。
    但是仅凭沃德一个，每日开采的量还是有一个上限的，现在又要供给实验，又要供给武器生产，确实已经不太够了。
    所以卡里恩在比较早之前，就已经让红叶研究院开始研究虚空矿船。
    从原理上来说，虚空矿船并不难，把虚空战斗机做大一些，去掉武器，扩大容量就可以。
    但实际上却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虚空矿船要去的是深浅海的交界处，那里可比浅海危险多了，所以需要把矿船做得足够坚固才行。
    “矿船的坚固程度依旧不够，红叶研究院的研究人员认为这条路可能走不通。”沃德回答道。
    卡里恩捏着下巴，又道：“那就只能选择研究斥力场这条路了。”
    此前对虚空矿船刚开始研究的时候，白星就提出过一个建议，认为可以给每艘矿船都增加一个斥力场，释放足够强大的斥力，将靠近矿船的虚空尘埃和沙砾都排斥开，这样就能避免虚空矿船被损坏。
    但是沃德经过计算后，认为深浅海交界带那里的虚空尘埃太过稠密了，想要完全排斥掉，所需要的斥力非常大，且需要一直持续。
    这个斥力，基本上相当于十个圣阶无时无刻全力维持着领域的程度差不多。
    这样一来，成本就太高了。
    而且斥力场也只能排斥尘埃和细小的沙砾，遇到大一点的虚空碎石就没办法，只能避让。
    “是的，红叶研究院现在就在往这个方面努力。”沃德说道：
    “他们认为，可以引入圣魔方来降低维持斥力场的成本。与此同时，在虚空矿船周围安排10到100架微型护卫机，由梦游者远程控制。一旦有虚空碎石接近矿船，就可以由护卫机来攻击或撞击碎石，让它偏离轨道，避免撞击矿船。”
    卡里恩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听上去好像可行，就是得看实际操作如何了。”
    沃德道：“他们已经在制造样机，应该很快就可以进行开采试验。到时候我会进行一定的协助，只要试验成功，应该就可以尝试批量生产。”
    “不错，继续跟进，有进展的话跟我说。”
    虚空矿船虽然很重要，但卡里恩已经下放给红叶研究院去进行研究，就不再亲力亲为了。
    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自行运转的体系，而不是什么都要自己操心，毕竟卡里恩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新材料的测试结束后，卡里恩看了一下，发现杰克他们的定期会议还没结束，便躺到床上去，闭眼进入梦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