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意到内侍司后，古内侍便带着他进院了。
    “世子，太妃娘娘的暖房都有几十年了，容老奴翻翻这册子。”
    季泽意点头笑道：“古内侍，我不急，你慢慢找。”
    “好，好。”
    古内侍佝偻着腰，眯着眼睛慢慢看着厚厚的册子。
    送到各宫的物件均记录在各宫的案册中，太妃娘娘在先皇时期住的是银镶殿，那时候便有了一本册子。
    官家继位，太妃娘娘搬入了寿光阁，又有了一本册子。
    只是这册子...怎么有些不对劲...
    古内侍翻完银镶殿的册子后便忍不住皱眉，喊来了自己的徒弟。
    “小冲，你看看，银镶殿的册子是不是不对劲？”
    “师傅，我来看。”小冲向季泽意行礼后接过了册子。
    翻完一遍后，他轻拍脑门，“师傅，您忘了，十年前内侍司走火，有好几宫的物件案册都被烧了，银镶殿也在其中。”
    “对，对。”古内侍恍然大悟，“我就说少了好几年的。”
    季泽意眉头微皱，上前问道：“少了哪些年的？”
    小冲快速往前翻，“银镶殿那本基本上都被烧毁了，现在的是奴才们后来去银镶殿和寿光阁清理后誊抄的。还有就是少了十年前的那几页。”
    怎么会如此巧，偏就少了这几年的，“能让我看看吗？”
    “这...”小冲有些为难地看向古内侍。
    古内侍微微颔首，小冲便将寿光阁的案册递给了季泽意，“季世子，您慢慢看。”
    “多谢古内侍，多谢小冲公公。”
    他从第一页开始翻，这才发现宣家是真的有钱。
    除了宫里的赏赐外，自宣太妃进宫后，宣家就想方设法往宫里送东西。
    大到家具摆件，小到盆栽荷包，虽然每一样都经过内侍司的检查和官家的允许，可若真有人在里面做手脚，那绝对会很容易。
    季泽意在查阅中，发现暖房是二十年前建的。
    当时先皇已经年迈，与宣太妃感情也不是很好，怎么就突然为她建了个暖房。
    暖房的花草来历基本上也写清了，除了常见的花种外，还有来自南地的紫华、玉茗、白蔓郎和勤娘子。
    里面确实没有看到天仙子的记载，但却有广西的润笔和独步春。
    再往十年前时候的翻时，他发现这一年的案册被烧得更加干净。
    不止花草记录没有，就连寿光阁的物件记录也比往年少了许多。
    暖房建立时，十年前这两个时间段对宣太妃和幕后之人必定十分重要，否则他们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也要烧掉这些案册。
    古内侍步履蹒跚，走到季泽意面前，“季世子，老奴虽然不记得寿光阁十年前的案册，但是有一个人恐怕知道。”
    季泽意眼睛一亮，“古内侍，那人是谁？”
    “坤宁殿的云内侍。”古内侍浑浊的眼中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声音也变得温和许多。
    “十五年前，云内侍刚入宫，还是一个小太监，那时他便在内侍司整理这些案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