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番外—范启恒
作者:无望的守候   出事了这个快穿不狗血了最新章节     
    若每个人的一生都能有救赎,那再不完美的开始都会有个美好的结局。
    世上不幸的人那么多,可见救赎是万里挑一的存在,而我就是那个万里挑一的人,我有自己的救赎——我的奶奶。
    我出生在农村,一个贫穷的一年只有五元钱零花钱的地方。
    没错,是一年五元钱。
    我和哥哥有很大的不同。
    在我出生以前,哥哥享受过父母亲的疼爱和幸福的家庭生活,所以他对父母的感情比我深刻很多,而我的童年记忆里,关于父母的寥寥记忆却都是让人‘印象深刻’。
    哥哥口中的妈妈于我而言就像是陌生人般。
    我从来没去看过那个在精神病院里疯癫的生母,倒是哥哥去过许多次,他偷偷的去,偷偷的回,但是我和奶奶都知道却没有戳穿。
    我知道奶奶是不想伤害一个孩子爱自己妈妈的心,哪怕对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我一直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陪着爷爷卖包子,陪着奶奶熬制卤料,我看着家里条件越来越好,看着两位长辈越来越苍老。
    时间是最公平的,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它从不为任何生物停留,只是无情的按着自己的轨迹向前走着,从不回头看看脚下倒下了多少浮萍。
    爷爷去世的时候,我伤心,但是心里还有几分庆幸,庆幸奶奶还在。
    直到奶奶离开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
    我很多时候对范超和纪乐荣都是默然和无视的,直奶奶去世,我对他们产生了恨意,对那个只是提供了精子,给了我生命的人产生了无比的憎恨。
    奶奶葬礼过后,我一生没再见那个人,哪怕他垂垂老矣,哪怕他死不瞑目。
    那个人死去的时候,哥哥去参加了葬礼。
    哥哥询问我是否一同前去的时候,我拒绝了,身边的人除了妻子所有人都劝我,可是我最后没有妥协。
    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无情的,我也不怕别人说我是无情之人。
    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又不是活在别人的语言谈论中。
    许多人出生在井底,看到只是井口的一片天,他们以为的全世界不过是我脚下需要跨过去的障碍而已,何必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我有两个孩子,虽然我在内心更喜欢女儿,但是我从来没表现出对儿子的区别对待,就像奶奶从来不曾怠慢我和哥哥任何一个。
    不因哪个孩子过的好就去偏爱另一个,不因哪个孩子更讨喜就去忽视另一个,我能给两个孩子的不仅仅是财富和知识,还有难得的公平。
    姑姑去世的时候,我带着家里人去奔丧。
    我甚至感慨幸好姑姑比那个人活的久,否则我真是不想再看他一眼。
    在葬礼上,我见到了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个导致奶奶离开的间接凶手。
    我看见她有些扭捏的走过来说:“二哥,好久不见。”
    我冷漠的看着她。
    冷脸没有吓退对方,她拍着身侧的小男孩说:
    “这是二舅舅,你喜欢的很多科幻电影都是二舅舅的公司做的,以后..”
    我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我连爹都不认了,你还想让我认你这个妹妹,搞笑呢。”
    我看见大哥走过来打圆场,我对着大哥点头,然后带着孩子冷漠的离开。
    我听见儿子问:“爸爸,那是姑姑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我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
    “那不是姑姑,亲戚只有大伯和表姑一家,走吧,去和表姑家的哥哥玩,他上次去京都你们还见面了,你还记得吗?”
    “记得。”
    我说的表姑一家就是姑姑范雨女儿一家。
    哥哥找我谈了许多次,他总说毕竟是一家人,也不能一辈子不联络。
    我不讲话也不反驳,但是内心却想着不联络又能怎么样呢,他们那样的亲人也不是我想要拥有的。
    精神最差的人身体却最好,所有的人都离世了,秋梅还坚挺的活着,这么多年她从强行监制的精神病院挪到了精神疗养院。费用是哥哥和同母异父的妹妹秋念念共同承担的。
    哥哥找我想让我一同去看濒死秋梅的时候,我心里很是抗拒。
    我还记得哥哥说:
    “无论如何她是妈妈,生了我们,虽然她不是个好妈妈,但是临终见一面也不留遗憾。”
    我无所谓的说:
    “见一面又能怎么样,抹不掉这么多年相互的漠视。”
    哥哥说了一句我拒绝不了的话:
    “和我一起去看看她吧,我把奶奶送我的那个留声机给你。”
    我想着为了奶奶的唱片机倒是可以见一见秋梅。
    我和哥哥独自前往疗养院,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那张苍老的脸让我陌生。
    病床边坐着一个女子,和年轻的秋梅有几分相似。
    说起来我们的命运因为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很是雷同,不同的是我和哥哥是爷爷奶奶带大,秋念念是姥姥姥爷带大。
    我听大哥说姥姥姥爷对她不错,如今她在一所中学当老师,时常来看秋梅,秋家老两口也是她给送走的。
    这么多年,那些我并不想理会的亲戚,哥哥似乎都联系着,甚至那名义上姥姥姥爷的葬礼他也去参加了,我不得不感慨他真是有病。
    见我们进门秋念念站起来打招呼说: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这会妈妈好像清醒了许多,这么多年经过治疗其实她已经越来越明白了,可惜现在年纪大了,记忆力衰退,她的思维和记忆也停留在了过去。”
    我轻轻点头,算是认下二哥这个称呼,倒是大哥熟络的和对方交谈。
    秋梅完全不认识我和哥哥,她似乎是害怕的看着我们两个。
    我看见哥哥的眼泪落下,心中只有乏味。
    见过最后一面,我就回了京都。
    听哥哥说他和秋念念一起办了丧礼,想着哥哥为了我的人生不留遗憾奉献出了他的留声机,我还是给哥哥转了葬礼所需要的所有费用。
    那没有感情的数字算是见证了我同样没有感情的付出。
    我的心很小,我的亲人很少,能波动我心神的更不多。
    我就是这样一个冷情的人,能记在心里的人不多,我的生身父母在我心中甚至不如同我一起创业的兄弟重要。
    我就是那个变异的染色体,逃离了自私基因传承和血脉束缚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