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思远这边,直到树林深处,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天色渐晚,已经有些瞧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周围弥漫的血腥味,让砚思远不免紧张了起来。
萧遇溪也追了过来,看到黑衣人对砚思远放暗器,萧遇溪连忙也放出暗器,将黑衣人的暗器打落。
暗器碰撞的声音惊到了砚思远,黑衣人不解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一时不再敢对砚思远出手。
砚思远又向前走了一段,看着地上倒着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突然一群黑衣人出现,将砚思远团团围住。
黑衣人首领摘下面巾,抬头看向砚思远,笑着说道:“小巫师,这祁国有什么好,回来继承你师傅的位置,好好当你的大巫,不好吗”?
砚思远怒道:“钟离夜,我只是巫师身边一个打下手的,不是巫师的徒弟,更不会什么巫术,你要我怎么当”?
钟离夜嘴角勾起一抹笑,玩味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巫术,只是父王信奉这些巫蛊之术,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应付一下父王”。
砚思远不屑的说道:“我帮你欺骗钟离国君,也相当于是握住了你的把柄,事后你难道不会将我杀了吗?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钟离夜直接将暗器打在马腿上,马儿受惊直接将砚思远甩了下来,随后跑远消失不见了。
看着摔在地上的砚思远,钟离夜笑着威胁道:“你不照做,我可就将你的救命恩人 聂无邪给杀了”!
砚思远站起身,说道:“若你将聂无邪杀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跟你回钟离国,到时,你就拿我的尸体去骗钟离国君吧”!
钟离夜一摆手,黑衣人很快将伤痕累累的聂无邪带了过来,钟离夜将堵嘴布从聂无邪口中拿出来,随后说道:
“人还有口气,可若是你再忤逆我,我不介意现在杀了他”。
聂无邪有些微怒道:“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你怎么还是来了”?
砚思远没有回应聂无邪,而是对钟离夜说道:“三殿下,放了他,我回去当巫师”。
钟离夜笑道:“这不就对了吗”?
随后一把将聂无邪推到砚思远身边,说道:“有什么话,现在说了吧!待回去,你好好当巫师,我便不会动他”。
砚思远看着伤痕累累的聂无邪,自责的说道:“都怪我,才让你吃了这些苦头”。
萧遇溪数枚暗器撒了过去,黑衣人顿时倒了一片,钟离夜警惕的看向四周,却没有看到人。
一名黑衣人着急的说道:“我跟着砚思远过来的时候,放了一枚暗器,但暗器被人打落了,这周围一定有聂无邪的人”。
砚思远不解的看向聂无邪,聂无邪微微摇头表示否认。
萧遇溪现身,缓缓说道:“三殿下如此欺负我祁国的人,是真没把祁国放在眼里啊”!
砚思远和聂无邪认出萧遇溪,但祁国并没有跟钟离国打过交道,钟离夜并不认识萧遇溪,只当是祁国的民。
钟离夜威胁道:“什么人?少管闲事,否则休怪我无情”。
砚思远也有些担忧萧遇溪,虽然有人传萧遇溪会武功,但这三番两次遇刺,又昏迷这么久。
这刚醒来,就算真的会武功,对上钟离夜,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萧遇溪威胁道:“钟离国若是想与祁国为敌,三殿下你尽管对我出手便是”。
钟离夜不屑一顾道:“你以为你是谁,我杀几个普通人,又怎么会牵扯进国事里呢”!
“再说了,我若是将你们都杀了,这四周寂静无人,又有谁会知道呢”!
说罢,便拔出长剑,向萧遇溪刺来,然而下一秒臧岚就到来,拔出长剑挡在萧遇溪身前,与钟离夜打了起来。
一人打一群人,竟丝毫不落下风。
萧遇溪则来到两人身边,见聂无邪伤的不轻,对臧岚说道:“速战速决”。
臧岚应下,打的更凶了,钟离夜见不是臧岚的对手,只好撤了。
臧岚来到萧遇溪跟前,萧遇溪连忙说道:“臧岚,他伤的不轻,去将马车驾过来”。
臧岚应下连忙去驾马车,砚思远连忙谢道:“多谢辅政王出手相救”。
萧遇溪却问道:“你是钟离国的人”?
砚思远应道:“是的,不过后来巫师死后,我便出了钟离国,来到了祁国,幸得他收留”。
聂无邪附和道:“思远虽然是钟离国的人,但如今被钟离夜要挟,断然不可能再回去的,还请辅政王让思远留在祁国”。
臧岚将马车驾来,萧遇溪没有回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上马车吧,你身上的伤要紧”。
两人点头应下,待萧遇溪上了马车,两人才上马车,臧岚驾着马车往回走,马车内,萧遇溪看向聂无邪,问道:“你跟聂白羽是什么关系”?
聂无邪回应道:“是我的哥哥”。
萧遇溪又问道:“你的哥哥聂白羽,一心报效国家,你年纪也不小了,心中有什么打算”?
聂无邪有些尴尬的笑道:“我没有哥哥这么远大的抱负,现在做一些生意,接触的人很多,顺便捞点情报什么的,免得父亲和哥哥踩坑”。
萧遇溪若有所思的问道:“情报出售吗”?
聂无邪连忙摆手道:“还没到可以售卖的程度,毕竟都是些构不成罪的小道消息,又没有证据,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
萧遇溪笑着说道:“无妨,你大可不必担心本王告密,本王喜欢聪明的人,也不和你绕弯子了,有兴趣跟本王合作吗”?
聂无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应道:“当然可以,您不但派人守护哥哥的安全,又救下我们二人,您说,您要谁的信息,我若有,定双手奉上”。
聂无邪早就想到,萧遇溪一定会要太尉万纵擎的,可没想到萧遇溪却说道:“本王来祁国并不久,对大臣们不够了解,所以本王想要所有大臣的信息,以及罪证”。
聂无邪有些惊讶,萧遇溪又道:“放心,银子不会少给你,更不会将你牵扯进来。
你只管捞情报,其他任何事都不会牵扯到你,到时交易,我会派人过去,不会亲自出面,只以陌生人的身份交易”。
聂无邪这才应下,待到逸趣阁附近,臧岚将马车停下,萧遇溪便说道:“两位,就在这下吧,以免被有心之人注意到”。
砚思远应下,将聂无邪扶着下了马车,臧岚便驾着马车回府了。
四王爷府中,太后叶昭颜遣散了侍女,独自一人来到庭院中,抬头看向月亮,担忧道:“也不知涟漪在百里国过的好不好,朝阳城的疫病有没有得到解决”。
叶昭颜在院中思念祁涟漪,突然看到一个侍女从门前走过,身形跟祁涟漪好像,太后不由的叫出涟漪二字。
侍女愣了愣,叶昭颜连忙上前,侍女转过身,不解的看向叶昭颜,叶昭颜见侍女戴着面具,便说道:“将面具摘下来”。
侍女连忙摆手,随后向祁千寻的院子跑去,叶昭颜追了上去,来到祁千寻的院内。
祁千寻看着侍女跑来,还没等说什么,就看到气喘吁吁的母后,不解道:“母后这是在做什么”?
叶昭颜看向祁千寻身后的侍女说道:“她是谁”?
祁千寻解释道:“她不过是儿臣在外面救下的女子,名叫莫星疏,她毁了容,才戴面具,也哑了,不会说话。
若是她无意冲撞了母后,儿臣替她给您赔个不是”。
叶昭颜闻言说道:“让她将面具摘下来”。
祁千寻明显犹豫了,宁远见状打趣道:“太后,她不过是个寻常百姓,又遭大火,不但脸上烧的面目全非,这嗓子也因大火哑了,实在是惨不忍睹”。
叶昭颜看着侍女,坚持道:“摘下面具,不要让哀家跟你说第三遍”。
侍女这才将面具缓缓摘下,然而呈现出的,确实是,满是伤疤的脸,完全看不出五官。
叶昭颜这才作罢,侍女连忙戴上面具,祁千寻摆手让宁远将其带下去了,叶昭颜看着侍女的背影,一时还是移不开目光。
祁千寻看出母后的疑惑,缓缓说道:“母后,莫星疏的身形确实与姐姐很像,但她确实不是姐姐,说实话,我是见她身形与姐姐相似,才将她带回来的”。
叶昭颜亲眼看着和亲的马车出了城门,又是辅政王亲自护送,若涟漪真的半路折返,辅政王怎么会发现不了。
叶昭颜打消了疑虑,寒声道:“少将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往府里带,你还嫌祁国不够乱吗”?
宁远折返,看到两人似在对话,便没有上前,瑾然寻了过来,见状在院门前停下了脚步。
祁千寻连忙应道:“儿臣谨遵母后的教诲,以后不会再犯了”。
叶昭颜却突然怒道:“哀家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叫哀家母后”。
瑾然闻言不免有些担忧,宁远也向院中张望,两人都知道太后的脾性,尽管很担忧,也没有一人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