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
    路黎发现乔茜房间的灯还亮着，惊疑之中上到二楼，第一眼就看见罗昱和程琦在打架。
    还好乔茜没在旁观，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制服在地。
    路黎本以为这样就要结束，可接下来的发展让他震惊成傻子。
    他没想到乔茜和罗昱竟如此大胆，开着门就敢那样做。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
    确定的是，房门被他关上的那刻，那两人完全沉浸，没一个注意到他。
    心里痛到发苦，他好想冲进去阻止。
    可他看到了，乔茜的表情。
    欢愉到迷乱。
    路黎下楼梯时有些摇晃，一脚踩空时，被人眼疾手快地拉住。
    抬头，看清来人，他道谢。
    楚耀默默对他点头。
    路黎见楚耀要走，喊住了他：“能聊聊吗？”
    楚耀迟疑着点头。
    他们来到大厅，就着沙发两端坐下。
    路黎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楚耀：“我在打包行李，明天要跟着乔茜去到a市防御堡垒。”
    楚耀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问：“你想聊什么？”
    路黎：“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有些烦闷……”
    楚耀为难，“可我不会开解人。”
    路黎浅笑，“不需要开解，我只想找人说说话。”
    楚耀了悟，“是二楼发生什么事了吗？”
    路黎：“为什么这么问？”
    楚耀一本正经道：“如果一切正常，你不会烦闷，更不至于下楼踩空。”
    路黎敛尽笑意：“你看到乔茜和别人在一起，会怎么样？”
    “祝福。”
    “你难道不会不甘吗？”
    “不会。”
    “我如果能像你这般豁达，该多好。”
    楚耀忙道：“我不是豁达。”
    路黎静听他讲。
    楚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乔茜她，她有让我跟她……”
    路黎眸起深思：“你就没想过独占一切？”
    楚耀笑着摇头：“我做不到。”
    路黎跟着笑：“是啊，如果能做到就不会退步了。”
    ……
    清晨。
    乔茜幽幽转醒。
    她感受着手中光滑结实的肌肤，混沌的脑袋激灵，清醒到冒冷汗。
    她不是早早睡下，到底是谁趁机爬她床？
    睁开一只眼睛。
    罗昱！
    阳光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神圣俊美得如同雕塑，可现在是欣赏的时候吗？
    乔茜掐了自己一下，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居然什么都没穿……
    转动了一下身体，那个酸软劲……
    乔茜干咽着唾沫，脑海里飘满了‘酒后乱性’四个字。
    艰难起身找衣服，可她刚一坐起，就发现地上还躺着一个！
    乔茜感觉自己呼吸在此刻已经停滞了。
    她颤颤巍巍地趴过去，伸手掀开毯子一角。
    程琦！
    他半敞衬衫，露出的皮肤白皙细腻，搭配他昏睡中人畜无害的绝美容颜，如同画卷中的睡美人。
    乔茜忙捂住自己嘴巴，以免惊叫起。
    他为什么在这？
    她快速翻滚去到浴室。
    “啊！！！”
    罗昱从床上惊坐起，脑子还有些迷，但手里空荡荡的感觉告诉他，乔茜不在了。
    “乔茜？”
    地上的程琦五官一阵扭曲后，慢慢睁开了双眼，他从地上攀爬起身，和罗昱四目相对。
    顿时，火花迸溅。
    两人一起冲向浴室。
    乔茜身体被冻住，脑子里各种可能性组合，推算着发生的一切。
    浴缸里的周枭被惊叫声吵醒，他摸着后颈，揉着麻木的手背。
    抬眼便是乔茜惊愣的脸。
    “乔茜？”
    浴室门被撞开，从外面冲挤出两个人。
    四个人，占据四方，视线各种流转。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乔茜迅速抢夺过盖在周枭身上的毛巾，不等他们开口，凶狠驱赶三人出房间。
    待耳边安静下来，她则坐在马桶上回忆，使劲回忆。
    程琦瞥向罗昱，上下扫视过他，拳头紧了又紧，最终却是转身进入隔壁房间。
    罗昱一直在警惕着程琦。
    他很怕程琦像昨晚那般招呼自己。那样的话，周枭绝对会见死不救的。
    还好程琦没动手。
    周枭开口询问时，声音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你怎么在这里？”
    罗昱面对周枭气势很足，“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啊。”
    周枭白眼过去，但他忍不住咳嗽几声，恍觉喉咙不太舒服。
    他也不想和罗昱掰扯下去，推开对面的房门进入。
    罗昱光着膀子站在门口，感觉有些冷。
    而房门迟迟不见开启，他只得回到自己房间。
    乔茜按住太阳穴，尝试去想。
    脑海里模糊，似有几张人脸在眼前晃。
    头痛……
    她放弃再想。
    穿戴好一切，下楼吃饭。
    楚耀迎上乔茜蹙紧的眉头，好奇道：“没睡好吗？”
    乔茜轻声嗯。
    “做噩梦了？”
    乔茜摇头：“没事。东西打包好没？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楚耀点头。
    程琦下楼，在乔茜出门前拉住她，“昨晚你喝醉了，叫我小师弟……”
    乔茜好笑道：“小师弟？”
    见程琦不像是在开玩笑，她踮脚在他的耳朵小声问：“我们昨晚有没有……”
    程琦帮她理了下头发：“你是不是不记得？”
    “记不清。”
    程琦凉凉道：“昨晚很糟糕，你不记得最好。”
    乔茜勾他手指：“我们有没有？”
    程琦回勾她指尖：“有。”
    乔茜微红着脸：“哦。”
    程琦严肃：“我现在要去完成你交给我的事。”
    乔茜拉着他的手晃：“别不开心，我们很快再见的。”
    程琦：“我昨天还说要和你每天都在一块……”
    乔茜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等这一切结束，我们就住到天空之城上去，再不管其他了好不好。”
    程琦拥紧她：“好。”
    罗昱追出来时，乔茜已经上了飞机。
    “死乔茜，都不等我！”
    周枭闲庭信步走了出来：“她凭什么等你？”
    罗昱白眼过去：“懒得理你。”
    周枭四周看了一圈，问道：“看到路黎没？”
    罗昱略略略：“看到也不告诉你。”
    周枭飞踢过去。
    一阵噼里啪啦，碎的碎，破的破。
    小2机器人出来打扫卫生。
    飞机上，乔茜喝着咖啡，边对着镜子照，边吐槽：“我的黑眼圈哦。”
    楚耀：“路黎让我和你说，他先一步出发航天所了。”
    “去得这么早？他怎么不等一下罗昱。”
    “或许他没想到罗昱能这么早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