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检查伤口
作者:谷八草   与她纠缠最新章节     
    邓霍进了房,在床头柜上将药盒包装拆开,她却如木头般站在旁边打量。
    “坐下,看看伤到哪里了。”
    潘乐“哦”了一声,环顾房间,最后走到床边坐下。
    她今天穿的是大衣搭配半身裙,检查伤口很方便。
    她只需要弯腰撩起一截裙摆,长腿一伸。
    邓霍跟着在她面前蹲下,想都没想便伸出手轻按了按她的膝盖。
    潘乐倒抽一口气。
    邓霍很快就意识到手掌的触感不对,这不是人体皮肤的感觉。
    这种稍微带着磨砂的触感是来自于织物,而不是她的膝盖。
    他皱眉,稍微捻起手指扯了扯可疑物体。
    “这是什么?”他说这话时,一脸好奇。
    “……”潘乐瞪着他,语气尽量温和:“这是丝袜!”
    因他的动作,丝袜轻轻地反弹了一下。
    邓霍凝视她的膝盖,眼神不免带着一丝惊讶。
    他喃喃道:“我以为只有黑色的,没想到还有这种仿真的丝袜。”
    “……”
    神他喵仿真丝袜,听起来就和仿真义肢一样的感觉。
    她纠正:“这叫肉色保暖袜。”
    顾名思义,这袜子会在视觉上给人错觉,让人误以为是纯裸腿。
    话落,她忽地意识到自己要将它脱掉此才能查看伤口。
    邓霍显然也想到了,说:“这看起来也坏了,换了或者把它给剪出一个洞来?不然不好检查伤口。”
    潘乐很无语。
    她起身往卫生间走去:“我换下来就可以了!”
    磨破了一点就要换丝袜,这太浪费了,不符合她朴素的消费观。
    当然,终究原因是,她目前还是个穷鬼,穷鬼自然是要精打细算的。
    往时贫苦人家一条裤子修修补补又是三年,她一条打底的丝袜,不求可以穿三年,只求可以借助长裙的遮遮掩掩度过一年中寒冷的那几个月。
    等她将丝袜换下来出去后,邓霍已经把药酒那盖子打开,他应该试过了,修长的中指微弯,且微湿,上面残留些许褐色药酒。
    专门候着她出来。
    邓霍见她走路自然,找了句话说:“看起来没大碍。”
    潘乐重新到床下坐下,将裙摆弄好才伸出脚。
    邓霍并不多话,确认她膝盖上并无外伤后,轻抬她右腿。
    她微微皱了眉。
    邓霍余光察觉她的神情,问:“骨折了?”
    潘乐摇头:“不怎么痛,只是牵扯到伤口了。”
    这种痛还好,可以忍受,毕竟她的脚是可以来回踱步的。
    邓霍嗯了一声,随后用食指沾了沾药酒涂抹在她红肿的膝盖上。
    他嘴唇紧抿,神情专注。
    谁知,他手上的力度没个轻重,时重时轻,重时她一开始还会不好意思叫,后来终是忍不住低低叫出声。
    邓霍听到声音显然一顿,抬头打量了她一眼。
    潘乐:“怎么了?”
    他收回视线,并不应答。
    不过,潘乐能明显感受到他渐渐放低了力度。
    后来他逐渐熟稔,揉着膝头的动作如拨水般,一波又一波。
    她忽地想起他捏她脚的那天,也是这般的——“专业”。
    这人冷硬的外表下,有着鲜为人知的的一面。
    她胡思乱想时,他放下那瓶药酒,从房间的另一边搬来一张小矮凳坐下。
    “你这是……蹲累了?”她问。
    坐到凳子上的邓霍抬眼,反问:“不累就不能坐吗?”
    “自然……是能的。”潘乐发挥锲而不舍的追问精神:“不过你到底是累了还是没有累?”
    邓霍没理她,他和刚才那样就要继续刚刚的动作。
    只是在沾药水的过程出了些意外,手指上那褐色的液体一个不注意滴落下去,落在她的大腿上。
    潘乐只感受到一片微凉,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腾出手,用手掌轻轻地抹掉那一片液体。
    她甚至来不及抽一张纸巾。
    她这会是真的有些不自在了。
    她开始找话说:“我……我看到有些瓶子可以不用手去涂抹的,很方便。”
    邓霍垂着眼,专注于手头动作:“这是旧款产品,新款产品在瓶口设计了个内盖,可以代替手指,你要是感兴趣,回去我给你捎一瓶。”
    这又不是吃的,也不是穿的小裙裙,她怎么会感兴趣?
    “不用了。”她附和笑说道。
    邓霍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抬头,自下而上瞄着她。
    “一些基本的医药用品,还是需要备一下的。”
    “……”潘乐就无话可说了。
    邓霍将她两个红肿的膝盖涂抹后起身,目光顺其自然落在她额头上。
    他顿了半秒,抬手指了指她额头:“这里要涂抹吗?”
    “额头也有伤?”潘乐没注意这个。
    “都磕地了,你说呢?”
    她想了一下:“额头就不必了,待会我要洗脸,凃了多此一举,气味也不好闻。”
    “有效果就行。”
    “有没有效果,还得再看看的。”
    “是吗?”他将盖子拧好,俯视着她:“我看你刚才还挺享受的,起码……初始效果是有了。”
    潘乐扯起嘴角尬笑了两声,笑得很是不以为然。
    他放下瓶子,目光仍旧落在她脸上。
    潘乐见他不走,问:“还有事吗?”
    邓霍随意倚在墙壁上,说:“你挺没心的。”
    他的语气照旧是很平静,不生气,可也不是随意一提。
    潘乐觉得莫名其妙:“啥?”
    邓霍抱起手臂,慢声说:“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被你抓伤。”
    “……”潘乐余光忍不住往他那里瞧了瞧,低声:“你……没那么脆弱吧。”
    “要是坚硬的状态,那自然没那么脆弱。”
    这话一出,沉默便蔓延开来。
    片刻后,潘乐恍然地“噢”了一声。
    邓霍不理会她的眼神,继续道:“你说,怎么解决?”
    说实话,潘乐觉得他可能是过于担心了。
    她犹记得最后的松手时刻,那扶手是真真如烫手芋头一般的。
    “你确定出问题了?”她低声,明显带着质疑。
    邓霍耸了耸肩:“目前不知道。”
    潘乐刚已经历一场盛大的社死事件,此时是真的不想与他再说下去。
    毕竟,说这种事太让人不自在了。
    于是,她妥协:“晚上我请你吃饭,作为道歉,可以吗?”
    邓霍接了她的话:“哪里吃饭?”
    “楼下小炒,都是老板的店。”
    他没说答不答应,看了眼手表后直接说:“快六点了,现在吗?”
    “等我一会,我得修整一下。”
    她将他推了出去,转身到卫生间凑到镜子前查看额头,额头红肿的伤口没膝盖明显,不涂抹药问题确实不大。
    她很快重新换上那条保暖袜,拿上手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