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
    但这件事真解决不了！
    郑可睡得不怎么好，噩梦不断，断断续续醒了好几次，直到天色渐亮才总算进入了深度睡眠，没睡多久就被电话吵醒了。
    游源打来的，她迷迷糊糊地“喂”了声，那头默然了好一会突然嚷开了，“你在睡觉？郑可你还是人吗？我担心得要死你居然睡着了？！”
    “……”她猛地惊醒。
    完了，到家忘记跟他说一声了！
    “说话！”手机里再次传来游源的低吼声，听着像是快要气炸了。
    “唔……”她支吾了会，“就……累、累了嘛……”
    “你干什么去了累成这样？知不知道我给你发了多少消息？你是一条都不带回啊！”
    “游源……”她软软地唤了声。
    “干嘛？！”
    “我好困啊……”
    手机那头又一次陷入安静，片刻后，传来一记无力的叹息声，“算了，你先睡吧，睡醒了再说。”
    “晚安。”意识到这招有用后，她的声音愈发软糯了。
    “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这气已经消了一大半了，又叮嘱了句，“睡醒记得找我。”
    挂断电话后，郑可也已经睡意全无了。
    她看了眼手机，才凌晨五点多，看起来游源像是一晚上没睡，也确实给她发了一堆微信，最近那条也就十多分钟前……
    换做之前，她说不定会愧疚到立刻就跑去他家找他……哦，不对，换做之前，她根本不可能忘记到家要跟他报个平安，但现在她实在没那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需要思考的太多了，生死攸关、三观颠覆，跟这些比起来男欢女爱显得无足轻重……
    她丢开手机，缓缓起身走到窗边，天色已经透亮，小区里还很安静，只有保洁的身影，唰唰的扫帚声混合着鸟叫，一切看起来明明是无比真实的。
    这让她不由地想起了抽屉那头的游源，他说过他那边也有昼夜，但是每天看见都是那么几个人，定时定点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如果说，她所处的世界是虚幻的，那抽屉那头到底又是什么世界呢？
    理智告诉她，不要再探究下去了，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反而活得轻松。
    可结果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走到了梳妆台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打开了那个抽屉。
    里头有一堆纸，看样子是抽屉那头的游源昨晚写的，她伸手拿了出来，一张张地翻看……
    “你还好吗？”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怕你会接受不了。”
    “生气了？”
    “说话！”
    …………
    ……
    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她有种又把游源微信消息读了一遍的错觉，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大约有十多张纸，顺序有些混乱，但也不妨碍她阅读。
    她看完后挑了一张回复，上面写的是——“你呢？你是怎么知道的？做梦什么的是假的吧？”
    这应该是她昨晚没有回应之后他送来的第一张纸，看起来情绪还很稳定，逻辑相当清晰。
    郑可提笔回道：“听沈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