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炬儳缍婇弻锝夊箣閿濆憛鎾绘煕閵堝懎顏柡灞剧洴椤㈡洟鏁愰崱娆樻К闂備胶枪鐞氼偊宕濇惔銊ョ疅闁归棿绀佸Λ姗€鎮归幁鎺戝婵炲牊鍎抽—鍐Χ閸℃瑥鈷堥梺绋款儐閻╊垶寮婚妸鈺佄ч柛鈩冩礈缁犳岸姊洪棃娑氬闁稿﹤鎲$粋宥嗐偅閸愨晝鍘介柟鍏肩暘閸ㄥ吋绔熷Ο姹囦簻闁挎柨鐏濆畵鍡椻攽閿涘嫭鏆€规洜鍠栭、娑橆潩妲屾牕鏁介梻鍌欒兌绾爼宕滃┑瀣﹂柣鎰嚟閻濆爼鏌¢崶銉ョ仾闁抽攱甯掗湁闁挎繂鎳忛幉鎼佹煛鐎n亜鏆為柕鍥у瀵挳宕卞Δ浣告闂佹椿鍘介幑鍥蓟閻旇櫣纾奸柕蹇曞У閻忓牓姊虹紒妯诲鞍缂佽鐗撻悰顕€寮介‖銉ラ叄椤㈡鍩€椤掍椒绻嗛柤娴嬫櫇绾惧ジ鏌eΟ鐑樷枙闁绘挸銈搁弻锛勪沪缁嬪灝鈷夐悗鍨緲鐎氼噣鍩€椤掑﹦绉靛ù婊呭仦缁傛帡骞栨担鍏夋嫼濠殿喚鎳撳ú銈夊焵椤掍焦绀堥柍褜鍓氱喊宥咁熆濮椻偓閿濈偠绠涢弴鐘碉紲濠碘槅鍨甸褔顢撻幘缁樷拺闁稿繘妫块懜顏堟煕鎼淬垹鈻曞┑鈥崇摠缁绘繈宕堕妸銏″闂傚倸鍊搁悧鍐疾濠靛牏鐭撻柛鎾茶兌绾惧ジ鏌eΟ鎸庣彧鐎规洖鐭傞弻锝呪槈閸楃偞鐏曠紓浣哄У缁嬫垿鍩ユ径濞炬瀻闁归偊鍙庢禒褔姊婚崒娆愮グ婵炲娲熷畷鎶芥晝閸屾氨顔嗛梺璺ㄥ櫐閹凤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綊鏌熼梻瀵割槮缁惧墽鎳撻—鍐偓锝庝簼閹癸綁鏌i鐐搭棞闁靛棙甯掗~婵嬫晲閸涱剙顥氬┑掳鍊楁慨鐑藉磻濞戔懞鍥偨缁嬫寧鐎梺鐟板⒔缁垶宕戦幇鐗堢厾缁炬澘宕晶濠氭煕閻愯尙鍩f慨濠勭帛閹峰懘宕ㄦ繝鍌涙畼缂傚倷绀侀幖顐⑨缚閳ュ磭鏆﹂柡鍥ュ灩缁狀噣鏌ら幁鎺戝姎闁告挸缍婂娲偡閺夊簱鎸冪紓渚囧櫘閸ㄥ爼宕哄☉銏犵婵°倓鑳堕崢鍗烆渻閵堝棗濮傞柛濠冩礋瀵悂寮崼鐔哄帗缂傚倷鐒﹁摫鐎规洖鐭傞弻鈥崇暆鐎n剛锛熼梺閫炲苯澧剧紓宥呮缁傚秹鎮欑€电ǹ鈪扮紓鍌氬€搁崐鐑芥嚄閸撲礁鍨濇い鏍仦閸庡孩銇勯弽銊︾殤闁哄棴绠撻弻娑樜旈崘銊㈠亾閿濆鍋勯柣鎴灻悵浼存⒑閸濆嫯顫﹂柛搴㈠▕閸┾偓妞ゆ帊鐒﹂妵婵囨叏婵犲嫮甯涢柟宄版噽閹叉挳宕熼鈥虫憢闂傚倷鑳舵灙闁挎洏鍎辩叅闁绘梻鍘х粻姘扁偓鍏夊亾闁告洦鍋嗛敍婊堟⒑缂佹ê濮岄悘蹇d邯楠炴寮撮姀鈾€鎷洪梻鍌氱墛閸楁洟宕奸妷銉ф煣濠电姴锕ら悧鍡欏婵犳碍鐓曢柍鈺佸暟閳洟鏌i幘瀛樼闁诡喗锕㈤幃娆撳箵閹哄棙瀵栭梻浣哥枃濡嫰藝娴兼潙桅闁告洦鍠氶悿鈧梺闈涱檧缁犳垿顢旈敓锟�: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惧湱鈧懓瀚崳纾嬨亹閹烘垹鍊炲銈嗗笒椤︿即寮查鍫熷仭婵犲﹤鍟扮粻濠氭煕閳规儳浜炬俊鐐€栫敮濠囨嚄閸洖鐓濋柟鍓х帛閻撴盯鏌涘☉鍗炴灓缂佺姵锕㈤弻娑㈠箳閹惧磭鐟ㄩ梺瀹狀嚙闁帮綁鐛Ο铏规殾闁搞儴娉涢弫钘夆攽閻樿尙妫勯柡澶婄氨閸嬫捇骞囬弶璺紱闂佸湱鍋撻崜姘归弽顓熺厱婵炴垶岣块幗鐘绘煃闁垮鐏╃紒杈ㄦ尰閹峰懏鎱ㄩ幋顓濈凹闁逛究鍔嶅鍕箛椤撶姴骞愬┑鐐舵彧缁蹭粙骞夐敓鐘茬疅闁告縿鍎崇壕鍏笺亜閺冨洤浜瑰褎绋撶槐鎺旂磼濡偐鐤勯悗瑙勬礀閻栧吋淇婂宀婃Щ閻庢鍠楁繛濠傤潖缂佹ɑ濯撮柧蹇曟嚀缁椻€斥攽閻愭彃绾ч柣妤冨Т閻g兘骞囬弶鎸庡祶濡炪倖鎸荤粙鎴炵閻愵剚鍙忔俊顖滃帶娴滈箖鎮楀鐐:[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圭€瑰嫭鍣磋ぐ鎺戠倞妞ゆ帒顦伴弲顏堟偡濠婂啴鍙勯柕鍡楀暣婵$兘鍩℃担渚晣濠电偠鎻徊鍧楀箠閹捐鐒垫い鎺戝暙閻撴劙鏌熸笟鍨妞ゎ偅绮撳畷鍗炍旈埀顒勫煕閹烘鈷戠紓浣股戦悡銉︿繆椤愶絿鎳囨鐐茬墦婵℃悂濡烽钘夌槣闂佽崵濮村ú鈺侇嚕閹惧鐝堕柡鍥ュ灪閳锋帒霉閿濆洨鎽傞柛銈呭暣閺屾盯鎮ゆ担闀愬枈閻庤娲橀崕濂杆囬弻銉︾厾闁哄娉曟禒銏ゆ煃鐟欏嫬鐏撮柟顔界懇瀵爼骞嬮悩杈敇闂傚倷娴囧畷鐢稿窗閸℃稑纾块梻鍫熺〒閺嗭附绻濇繝鍌滃⒈闁轰礁娲弻鏇$疀婵犲喚鈧棝鏌熼柨瀣仢闁哄矉缍侀幃鈺呭礂閸涙澘鐒婚梻浣告啞閺屻劑鎳熼鐐茬厺鐎广儱顦粻娑㈡煟濡も偓閻楀繘宕㈤悽鍛娾拺闁告稑锕ら悘鐔兼煕婵犲啰澧遍柍褜鍓氶悢顒勫箯閿燂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剧懓顪冪€n亝鎹i柣顓炴閵嗘帒顫濋敐鍛婵°倗濮烽崑鐐烘偋閻樻眹鈧線寮村杈┬㈤梻浣规偠閸庢椽宕滈敃鍌氭瀬鐎广儱顦伴悡鐔兼煙闁箑骞楃紓宥嗗灥闇夋繝濠傜墔閹茬偓鎱ㄦ繝鍛仩闁告牗鐗犲鎾倷濞村瀚熺紓鍌氬€风粈渚€顢栭崱娑樺瀭闁秆勵殔缁犳牠鏌涜椤ㄥ繘寮繝鍌楁斀妞ゆ棁妫勬慨鍐磼閵娿儺鐓兼慨濠呮閹叉挳宕熼鍌氬殥闂備胶绮悧婊堝储瑜旈垾鏍ㄧ節閸ヨ埖鏅梺閫炲苯澧寸€殿喛顕ч埥澶娾枎閹邦剙濡抽梻浣瑰缁嬫垹鈧艾鎳撻ˇ褰掓煛瀹€瀣?濞寸媴濡囬幏鐘诲箵閹烘繃缍嗛梻鍌欐祰椤曟牠宕伴幘璇茬9婵犻潧妫涢弳锕傛煙閻戞ê鐏嶆俊鎻掔墛閹便劌螖閳ь剙螞閺冨倹顫曢柨鐕傛嫹婵犵數濮烽弫鍛婃叏閻戣棄鏋侀柛娑橈攻閸欏繘鏌i幋锝嗩棄闁哄绶氶弻鐔兼⒒鐎靛壊妲紒鐐劤椤兘寮婚敐澶婄疀妞ゆ帊鐒﹂崕鎾绘⒑閹肩偛濡奸柛濠傛健瀵鈽夐姀鈺傛櫇闂佹寧绻傚Λ娑⑺囬妷褏纾藉ù锝呮惈瀛濈紓鍌氱Т閿曨亜顕g拠宸悑濠㈣泛锕g槐鍫曟⒑閸涘﹥澶勯柛鎾寸懃閳诲秹鏁愭径瀣ф嫼缂備礁顑堥崕濠氾綖閿曞倹鐓曢柡鍌濇硶閻掔兘鏌h箛鎾虫殻婵﹥妞介獮鎰償閿濆洨鏆ら梻浣烘嚀閸熷潡鏌婇敐鍜佸殨闁规儼濮ら崐鐑芥煟閹寸偍缂氶柛姗€浜堕弻锝嗘償椤栨粎銈烽梺鍛婃煥閻倿宕洪埀顒併亜閹哄秷鍏岀紒鐘靛仧閳ь剚顔栭崰鏍€﹂柨瀣╃箚闁归棿绀侀悡娑㈡煕鐏炲墽鐓紒銊ょ矙濮婄粯鎷呴崨闈涚秺瀵敻顢楅崒婊呯厯闂佺鎻€靛矂寮崒鐐寸叆闁绘洖鍊圭€氾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归柟闂寸绾剧懓顪冪€n亝鎹i柣顓炴閵嗘帒顫濋敐鍛婵°倗濮烽崑鐐烘偋閻樻眹鈧線寮村杈┬㈤梻浣规偠閸庢椽宕滈敃鍌氭瀬鐎广儱顦伴悡鐔兼煙闁箑骞楃紓宥嗗灥闇夋繝濠傜墔閹茬偓鎱ㄦ繝鍛仩闁告牗鐗犲鎾倷濞村瀚熺紓鍌氬€风粈渚€顢栭崱娑樺瀭闁秆勵殔缁犳牠鏌涜椤ㄥ繘寮繝鍌楁斀妞ゆ棁妫勬慨鍐磼閵娿儺鐓兼慨濠呮閹叉挳宕熼鍌氬殥濠电姭鎷冮崘顔煎及闂佽鍣g粻鏍х暦閿熺姵鍊婚柛鈩冡缚椤╊偊姊绘担鍛婂暈缂佸鍨块幃娲Ω閳轰胶鍘遍梺纭呮彧闂勫嫰宕戦敐澶嬬厵妞ゆ挾鍠庣粭鎺戔攽閳ュ啿鎮戠紒缁樼洴瀹曘劑顢欓悡搴綒闂備礁鎼惉濂稿窗閺嵮呮殾婵炲棙鎸稿洿闂佺硶鍓濋〃蹇斿閿燂拷闂傚倸鍊搁崐鎼佸磹閹间礁纾圭€瑰嫭鍣磋ぐ鎺戠倞妞ゆ帒顦伴弲顏堟偡濠婂啴鍙勯柕鍡楀暣婵$兘鍩℃担渚晣濠电偠鎻徊鍧楀箠閹捐鐒垫い鎺戝暙閻撴劙鏌熸笟鍨妞ゎ偅绮撳畷鍗炍旈埀顒勫煕閹烘鈷戠紓浣股戦悡銉︿繆椤愶絿鎳囨鐐茬墦婵℃悂濡烽钘夌槣闂佽崵濮村ú鈺侇嚕閹惧鐝堕柡鍥ュ灪閳锋帒霉閿濆洨鎽傞柛銈呭暣閺屾盯鎮ゆ担闀愬枈閻庤娲橀崕濂杆囬弻銉︾厾闁哄娉曟禒銏ゆ煃鐟欏嫬鐏撮柟顔界懇瀵爼骞嬮悩杈敇濠碉紕鍋戦崐銈夊储婵傜ǹ纾归柛褎顨呴弸渚€鏌涢幇闈涙灈缁炬儳鍚嬬换娑㈠箣閻愯泛顥濋悗娈垮枟婵炲﹤顫忕紒妯诲闁惧繒鎳撶粭鈥斥攽閻愭彃绾ч柣妤冨Т閻g兘骞囬弶鎸庡祶濡炪倖鎸荤粙鎴炵閻愵剚鍙忔俊顖滃帶娴滈箖鎮楀鐐]
第一百一十七章 石人一只眼
作者:莫问江湖   过河卒最新章节     
    说到这里,江别承的脸上又露出了恍惚的神色,似乎陷入到当年之事的追忆之中。
    他仿佛梦呓一般说道:“当我进入那片贵族聚居区的时候,发现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只当是这里的贵族已经逃散一空。”
    “那个金帐将领误以为已经甩掉了我,进入贵族区后便放慢了脚步,我远远地跟在后面,想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说来也是奇了,外面大战正酣,他却是不慌不忙,仿佛刚刚下工一般。”
    说到这里,江别承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两只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抬头望向齐玄素,恍惚的双眼重新有了聚焦:“既然太微真人问起有关西庭的事情,还提到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遭遇,那么想必太微真人已经有所了解。”
    齐玄素点了点头:“略有所知,所以我才找你谈话,希望你能提供更多的细节。”
    江别承继续说道:“那么太微真人也一定知道,拔都汗面对大军围城的困境,在西庭城中修建了一座特殊的神殿。”
    齐玄素说道:“甲申灵官提到过,据说拔都汗被‘长生天’托梦,说是‘长生天’能够帮他守住城池,所以他才修建了这座用来供奉‘长生天’的神殿。根据事后的结果来看,‘长生天’的确出手了,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的遭遇都说明了这一点。”
    江别承低声说道:“‘长生天’的确出手了,因为‘长生天’享受了祭祀。可祭祀是需要祭品的,那么太微真人觉得,拔都汗到底用什么取悦‘长生天’以换取‘长生天’干涉人间?”
    齐玄素与张月鹿对视一眼,两人都有了些不好的联想。
    齐玄素缓缓说道:“该不会是贵族区的贵族们吧?”
    江别承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是这样,我当时并不知道贵族区为什么是空的,直到我们攻入拔都汗修建的特殊神殿,我们才发现神殿的地下还有一层,贵族们都在这里,像佛跳墙一样被装在大坛子里,然后层层叠叠地整齐码放着,坛子上还写着文字,只是难以识别。”
    齐玄素道:“甲申灵官没有提起过此事。”
    江别承冷笑一声:“甲申灵官赶在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到来之前,重新封闭了这里,所以西庭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谁都不知道。我当时提出过异议,不过甲申灵官说他事后会向东华真人单独禀报,又说此事颇为蹊跷,还是不要让朝廷知道为好。我便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是上司,至于他事后到底是上报了还是没有上报,我就不知道了。”
    齐玄素没有评价甲申灵官的做法,而是看了张月鹿一眼:“青霄,这件事让我想起了而朱天宝的故事。”
    张月鹿当然知道齐玄素指的是哪件事,正是大名鼎鼎的河阴之变。
    说的是权臣而朱天宝以皇帝的名义召集群臣到龙门府外的河阴祭天,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请假。当天,而朱天宝调集数千人埋伏于祭天地点不远处,就在群臣朝见皇帝之后,而朱天宝屠戮群臣两千余人,据说长河的河水都被染红。
    现在看来,西庭贵族死得如此集中,又死得如此干净,很可能也是像河阴之变那样被集体屠杀的。
    不外乎是拔都汗宣称自己被“长生天”托梦,修建了“长生天”的神殿,然后召集城中贵族来祭拜“长生天”,表示诚意。城内贵族见城外大军围城,人心惶惶,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全部到齐。结果贵族们没想到拔都汗已经是丧心病狂,趁机屠戮一众贵族,并将其全部制成了祭品。此时执行命令的金帐士兵还有没有正常理智,已经很难说了。
    此事的关键在于甲申灵官,他不仅当时没有上报掌军真人和天罡堂,而且齐玄素时隔多年再次问起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如实交代。
    其居心实不可问!
    就凭这一点,就能正式立案审查。
    齐玄素示意江别承继续说下去。
    江别承说道:“我跟随那名金帐将领来到了一处宅邸,看着他走了进去,我就躲在外面,没有贸然闯进去。没过多久,我听到那名金帐将领好像在向人汇报什么,听他汇报的那个人似乎很不满,好像摔了什么东西,有瓷器破碎的声音。”
    “不久后,我看到拔都汗走了出来。在开战前,东华真人就下了活捉拔都汗的命令,道门还专门下发了拔都汗的留影,用以对照,以免放跑了拔都汗。所以我虽然没见过拔都汗,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拔都汗。当时在拔都汗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
    齐玄素立刻问道:“什么人?”
    江别承脸上露出几分惊惧神色:“是一个女人。乍一看,就好像一个剪影,穿着雪白的衣服,戴着宝冠,赤着双足,一尘不染,远远看去,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她给我的感觉比所有人都要虚假,就好像是看地气回溯里的留影一样,根本不属于……”
    江别承想了很久,才想出了相对恰切的形容:“根本不属于现在,又好像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始终隔着一层壁障隔膜。”
    江别承顿了顿,略微平复心境,接着说道:“拔都汗并没有发现我,不过我很肯定,这个女人发现我了,她状若无意地朝我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就在我们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同时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惧。”
    “都说‘起舞弄清影’,这名女子就像太阴真君一般,举手投足之间美得不可方物,轻移莲步之间,仿佛随时都会乘风归去,可在这种美丽之下,却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就是我前面说的,她不像人间之人,甚至与阴物、古神化身也截然不同,与整个人间都格格不入。就好像在写实的油画中添了一笔水墨写意。”
    “好在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对我出手,也没有告知拔都汗,就这么离开了。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自以为从没怕过死,可这一次,我是真怕了,竟然没敢跟上去,就躲在一旁,直到拔都汗和这个女子彻底走远之后,我才出来。死不怕,就怕死得不明不白,死于刀兵火器是一回事,死得莫名其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这种怕,有些像来自未知的恐惧,又像来自血脉的本能恐惧。”
    “然后我壮着胆子去了那座宅邸,结果看到那名金帐将领死在了里面,胸口上有个大洞,心脏已经消失不见了。在不远处还有一尊石佛。”
    “不同于寻常的佛像,这是一座独眼佛像,不是瞎了一只眼,而是佛像的五官都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眼睛,占据了整个脸部。我没敢带走那尊佛像,而是立刻逃离此地,重新返回大部队。”
    “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我不知道甲申灵官那边都发生了什么,我也没有多想,当时我满脑子都是拔都汗和那个女人。当我再次见到拔都汗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就在那座神殿中,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头磕在地上,手心朝上,气绝身亡。而那个女人则不知去向。”
    齐玄素取出那本金属封面的书,让江别承看了一眼:“你说的独眼佛,是不是这样的眼睛?”
    江别承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神色,差点失控,好在张月鹿及时给他用了慈航一脉的“莲咒”,这才稳定下来。
    勉强平静下来的江别承整个人几乎是摊在椅子上,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不断喘着粗气:“就是这样的眼睛,而且、而且我见过这本书,这是拔都汗的东西,当时他把这本书用锁链挂在腰间,可他死的时候,这本书已经不在了。”
    齐玄素再次与张月鹿对视一眼:“独眼佛,果然与佛门有关。”
    张月鹿若有所思道:“其实独眼佛也好,‘长生天’也罢,都是它披着的一层皮,它就像画皮一样,恶鬼披上用彩笔绘画的人皮,装扮成一个令人心爱的美女,耍弄各种欺骗手段,以达到裂人腹、掏人心的目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十分古怪的女人也是一种‘画皮’?只不过披皮的存在并非恶鬼罢了。”
    齐玄素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这个女人是域外天魔的容器。”
    张月鹿点了点头。
    齐玄素道:“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的身份一定要弄清楚。很显然,拔都汗只是一个傀儡,用完就能随手扔掉,这个女人才是关键,也可以说是西庭之事的幕后黑手,如今域外天魔想要干涉人间,本体降临几乎是做不到的,必须有一个抓点,这个女人多半就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张月鹿的思路却没有跟着齐玄素走,而是说道:“独眼佛,你不觉得有些耳熟吗?”
    齐玄素问道:“你想起什么了?”
    张月鹿道:“金帐入主中原之后,长河多次决口,然后爆发了大规模的白莲教起义,其中有句口号。”
    齐玄素也想起来了:“莫道石人一只眼,此物一出天下反。”
    张月鹿道:“云梦泽发生神异,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