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西班牙国王杯、英格兰的的足总杯？”
    秦风一怔坐直身子。
    “没错。”武群书点头，“国外的先进经验，值得参考，我想我们也可以搞，就先从青少年联赛开始试点，成功以后，我们的足协杯，也可以是全部球队参与，不论业余职业。”
    先行试点，扩大参赛球队范围……
    这倒是好事儿。
    不知道是谁想到了这点。
    “领导，这个想法是……？”秦风疑惑问道。
    武群书笑着回答，“我，迅生，奉麟，几个老家伙的集思广议，龙国足球要发展，总不能只让你一个人受累，其他人坐享其成。”
    秦风呵呵一乐，没想到足管部这次也发挥主观能动性了，还真是难得，而且想法还真可以。
    但转念一想，他也略有失望。
    本以为有什么“青年才俊”，能考虑到龙国足球发展的关键。
    没想到还是几个“老家伙”……
    秦风还记着之前王迅生说过的话，再过几年，他和孙奉麟离开，足管部需要有个“能人”坐镇，才能保证龙国足球发展的延续性。
    是，现在国家制定了政策，规定了足球产业可持续发展框架，但“人治”，仍然是避不开的话题，执行政策的人能力如何，是否真为龙国足球考虑，十分重要。
    也许在未来，随着龙国足球产业发展到一定规模，龙国足球会去行政化，足管部也会和国外一样，真正成为民间协会组织，但绝不是现在。
    起码在10年内，这点不可能实现。
    在这个阶段，真需要有个年富力强的掌握足管部。
    但这种人眼下去哪找？
    足管部内部人员思想僵化，需要慢慢迭代注入新鲜血液。
    外部真正能懂足球发展规律，能科学谋划足球发展的，几乎没有。
    秦风考虑过钱智松或是刘信。
    但前者差不多到了退休年龄，刘信的话帕尔马又离不开他，辽东俱乐部内，要么太年轻，要么都是搞技术的，同样缺乏管理人才。
    前卫的成朋辉？
    自己与其接触不多，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成朋辉可以担任一家俱乐部的总经理，但要说掌管一国足球发展脉络，还是格局不够。
    21世界什么最贵？
    果然是人才最贵……
    秦风不自禁深呼口气，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对面武群书察言观色，跟着皱眉道：“怎么秦风，我们关于青少年联赛的想法有问题？”
    “没有领导，我在考虑具体赛制。”
    秦风没说实话，自己人选都没有，现在也不是和武群书探讨选人进足管部的时机，他斟酌道：“要是按照青少年夏季赛的模式，问题不大，现在要加入职业梯队，得认真谋划，咱们在这拍脑门决策不行。”
    事实就是这样，全国青少年夏季赛，市赛冠军，省赛冠军，全国冠军，一路打上来，单场淘汰，赛制简单，可操作性强。
    现在加入职业梯队是好事儿，但职业梯队什么时候加入，内里讲究极多。
    太早从联赛开始加入，地方小球员不是同龄职业球员对手，非但起不到激发龙国青少年足球热情的作用，还会打击小球员积极性。
    太晚则意义不大，地方小球员千辛万苦脱颖而出，还要同职业球员争最后冠军，细一琢磨貌似太不公平。
    武群书缓缓点头，“小秦，这就要劳烦你这种专业人士了，争取在元旦前，拿出具体方案，好在寒假尽快推行下去。”
    “……”
    答应下来，又闲聊几句，秦风出了武群书办公室。
    差不多快到午餐时间。
    秦风站在路边打车，准备回酒店吃饭休息，养精蓄锐，以便应付明天的长途飞行。
    这时一辆盛京牌照黑色桑塔纳忽然停在面前。
    驾驶室车窗落下，周明石探出脑袋，“秦风，让我在这逮着你了！”
    “周哥？”
    秦风也惊喜道：“你怎么跑燕京来了？”
    “嗨，上属报业集团瞎开会，没点儿正事。”周明石自嘲招手，“来来，上车，中午咱兄弟整两瓶……”
    就在秦风入住酒店餐厅。
    两人要了个小包房，四样菜，一瓶半斤装白酒。
    酒是周明石的，秦风就要归队，以水带酒。
    喝了一会儿，秦风聊起了冬季全国青少年联赛的事儿。
    周明石听得嘿嘿直乐，滋溜喝口酒，夹起一块烤鸭也不卷饼，蘸了酱塞入口中，用筷子指着秦风道：“你啊，就是当局者迷！”
    秦风不解，“怎么说？”
    周明石反问，“你刚从美国回来吧？还在美国职业大联盟弄了个球队吧？”
    “你消息倒是灵通。”周明石是干报纸的，有得是消息渠道，秦风没有深究继续问道：“但和青少年冬季赛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周明石得意道：“想想美国足球职业联盟赛制。”
    美国职业联盟赛制？
    东部西部、常规赛、季后赛、总决赛……
    秦风瞪大了眼睛。
    “明白了？”周明石又是一盅白酒下肚，“美国和咱们国家大小差不多，他们能这么搞，我们也以按地域划分赛区，再县市分区赛，省级季后赛，全国总决赛这样搞起来！”
    “而且也别弄什么夏季赛、冬季赛了，相同的比赛，一年搞两次，有什么意思？”
    “干脆，冬季寒假，搞分区赛和季后赛，夏天，全国总决赛开打！”
    “……”
    秦风听得直眨么眼睛。
    自己还真是当局者迷。
    按周明石所说，比自己之前想法要科学得多，也确实可行。
    以地域划分赛区，会大大提升球队在该地区的球迷关注度，相比以学校、培训机构为单位参赛要强得多，这才是最关键的。
    而且将本来一个假期要打完的比赛，拉长到跨年，赛程上会更宽松，这也为将来参赛球队数量增长打足了提前量。
    “至于你担心的职业梯队问题，我建议还是不要和地方球队一起参赛。”
    周明石继续道：“各年龄段的地方球队总冠军，可以和同龄的职业梯队联赛冠军，来场超级杯赛。”
    “这样既可以激发地方小球员的热情，又不会打消他们积极性，同时观赏性、竞技性都有了，球迷对比赛的关注度也会更大。”
    “等以后时机成熟，再来个‘大混战’。”
    “凡事慢慢来，按部就班，长期发展，别总想着一步到位。”
    想法确实不错……
    “周哥，你可以啊！”
    秦风挑眉看向周明石，手指敲击着桌面。
    几秒后，他露出人畜无害笑容，“话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