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倒也不错。”
见张大海这样，张处长点点头继续说道：
“小张啊，我这么叫你没问题吧？”
“处长，您随便叫，小张或者大海都行。”
“嗯，小张，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你啊还是要看开点，心里不要有什么怨气。”
“毕竟人这辈子哪能不犯一点错啊！有错改了就好了嘛！”
“你既然到了我这，先就在这里安心的干着，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等干一段时间后，你就知道咱们这工作的好处了。从来不用加班不说，活干完了，你就自己找地儿休息，也没人管你，比你在车间里累死累活的好多了。”
“等你干顺手了，没准到时候你还不想走了呢！”
张处长净捡着扫地的好处说，一点不提风吹日晒的辛苦，就怕把新人给吓得提桶跑路了。
保洁处的工作虽然不多，但多一个手下，多一个人干活也是好的。
张大海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嘴角微微的一撇。
心里想着这个处长不是什么厚道人，这话也就只能忽悠傻子。
这工作要像他说的那么好，那也不会人人避之不及了。
张处长见张大海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也知道这小子怕是心里还有怨气 。
张学民在保洁处处长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这种情况可是见得多了。
但凡是厂里发配过来这边干活的，哪个心里没有怨气。
自己何尝心里没有怨气，想当初自己也是堂堂的解放军战士。
转业后来到轧钢厂继续为人民服务，本想着好好大干一场。
哪知道在这个位置上一呆就是这么多年，而且丝毫没有向上挪挪的动静，硬是从小张熬成了老张。
刚开始那几年也不是没找过上级领导，希望能调一下位置，结果每次都被领导以“没人接班”的理由给打发了。
时间久了，自己从激情到绝望再到淡然，也是慢慢熬过来的。
张处长也没心情再继续劝导张大海，转而介绍起保洁处来。
“你既然到了咱们保洁处，那以后就是保洁处的人了。我先给你说说咱们保洁处的大概情况。”
“咱们保洁处现在除了十几个年纪大的老同志们和几个和我差不多岁数的同志，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也有几个，你和他们可要好好相处，不要闹矛盾。”
“这样吧，今天你来的有点晚了，我们处里的工作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待会儿领了工具，你去一食堂前面那条路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打扫的?今天食堂有点忙，可能没安排人打扫。你看哪里脏就打扫一下。行，你去忙吧！”
说完示意张大海拿起墙边的扫把和洋铲出去干活。
轧钢厂厂区很大，有一千多亩，人也很多，有六千多人，光食堂就设立了五个，何雨柱在的一食堂实力最为雄厚。
厂里在一食堂旁边专门建设了几个单间，领导吃饭、招待关系单位都是在那里。
何雨柱的大锅菜水平和其他食堂的大厨都差不多，高也高不到哪里去。
毕竟材料就摆在那里，也做不出什么花样来。
再说大锅菜只要油盐放的足，工人们也不挑。
所以平时倒也不会一股脑地挤到一食堂来吃饭，工人们大多都是选择就近的食堂吃饭，以便多留下一点时间午间休息一下。
何雨柱在一食堂的地位特殊，只是因为厂领导比较满意他炒的小灶。
每次厂里有招待餐都是他来做。
那些关系单位的领导也都比较满意他的手艺，这就导致了食堂主任对何雨柱平时的散漫作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怕他撂挑子甩手不干。
其他食堂的大厨没有师承，不懂得那些精品菜的奥秘，就只能炒炒大锅菜。
这就造成了何雨柱在轧钢厂很有些恃无恐、目中无人的感觉。
本来以他谭家菜传人的厨艺，要不是经常管不住嘴，胡咧咧，把轧钢厂的领导基本得罪了个遍。
也不至于在八级厨师的位置上一直升不上去，每个月只能领37块5的工资，也就和二级工差不多。
……
张大海向一食堂走去，一路上还遇到两个保洁处的同志在扫地。
因为双方都不认识，张大海也就没打招呼。
那两人看着张大海扛着扫把、拿着铲子从旁边走过，都一脸诧异的样子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继续低头扫起道儿来。
张大海走到一食堂门前的那条路，看到路上有些枯枝烂叶、还有些不讲究的人扔的烟头、车子走过留下的泥巴什么的，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张大海，加油！困难只是暂时的，熬过眼前的低谷，前方就是一片坦途。……”
然后就拿起扫把弯腰扫起地来。
扫地这活儿看着不累，真忙活起来，没一会儿张大海还是出了一身汗。
特别是风一吹起来，刚刚扫在一起的的垃圾又被吹散得到处都是。
要是不及时倒入垃圾桶，就等于白扫了，还得再扫一遍。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
张大海看着被自己打扫一新的道路，心里竟然莫名的生出了一股成就感。
生活就像那被强奸的少女一样，既然反抗不了，还是好好享受吧！
在路边歇了会儿，脸上的汗已经被冷风吹干了，身体也不再燥热。
张大海起身向食堂后门走去，准备去看看何雨柱，打个招呼，顺便看看中午有啥菜。
一食堂很大，光饭厅就有三四百平米，后面厨房也不小，起码有100多平 ，灶台都有五个，厨房的工人加起来，看着起码得有二十多个……
从后门进入厨房的张大海，直接被刘岚给拦住了。
“同志，你是谁啊？不知道这里是后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