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能的问话，张大海实在是不好 把自己当了处长助理，以后不用再扫地的事情主动说出来，就怕对方以为自己是在炫耀，从而伤害了两人朋友间的感情。
所以只好含糊其辞的敷衍了一句。
“那好吧，那我就先走了。”
刘能也没有多想，点点头就走了。
张大海这才进了保洁处办公室。
“张哥，今天还有什么工作要做吗？”
张处长可能也是午休刚睡醒，正站在办公室中间伸着懒腰。
“大海，过来坐，我们部门的工作其实也很简单，只要把厂里的卫生打扫干净就行了。打扫工作呢早上分配下去，你下午再去检查一遍，大致过关就行。”
张处长见张大海这么问，简单的把工作说了一遍，以前这检查工作基本都是他自己去的，很少会让别人代劳。
“那我现在就出去检查吗？”
“别急，等四点半以后再去检查，现在同志们可能还在打扫呢。你会下象棋吗？会的话来陪我杀两盘。”
张处长平时没事，就喜欢找点爱好打发时间，下象棋就是其中之一。
“象棋我倒是知道一点，就是没下过。”
张大海前世在读大学时，也跟着室友学过一点象棋规则，但确实没下过几次。
虽然跟张处长这种一看就是象棋老手下棋有些心虚，但领导提了出来也不好扫他的兴，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没事儿，你们年轻人脑子转的快，多下几盘就会了。”
根本容不得张大海拒绝，张处长直接从抽屉里拿出象棋盒子，兴致勃勃地摆开架势，就邀张大海立马开战。
就这样，虽然张大海下午算是上班迟到了，但张处长没说什么，张大海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件小事也就算过了。
……
“哈哈，将军，小张，你的老王又死了。”
看着领导坐在对面哈哈大笑，一脸傲然之色，张大海却是愁眉苦脸的。谁让他一连下了十五盘，盘盘都被对方绝杀呢？
也不知道张处长就是赢了自己这个象棋新手几盘棋，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张哥，时间到了，我去检查了啊！”
张大海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已经指在了4:30，说了一句就要开溜。
“大海，不急，再下两盘。”
张处长正是杀得兴起的时候，不想就这么放过张大海，见他要溜连忙拉住了他。
“张哥，今天我是不在状态，才屡屡输棋，等改天我想出破解你套路的招法，咱们再下吧！今天我就认输了。”
没办法开溜，张大海在棋盘上又被杀得有些憋屈，只好开口认输啦！
张处长的棋技也不算高，和那些街头巷尾的大爷们下棋时，也只是输多赢少。
今天在张大海身上杀得这么痛快，又听到他亲自开口认输，心里更是高兴得难以言表表，于是就放过了他:
“行吧，咱们改天再下，我等着你来破解我的招数。”
张处长也看出来了张大海就是一个象棋新手，根本就不怕他找回场子。
要从一个象棋新手成长为象棋老手，再到成为象棋高手，根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情。除非是天才，否则一般人没有大量的练习，根本就不可能长棋。
“对了，检查完后你也不用再回来跟我汇报，时间到了就直接下班吧！”
张处长今天发现了下象棋使人高兴的真正奥秘（下象棋最让人沉迷的地方并不是和高手对决，而是虐杀比自己棋艺低的人，在绝杀对方的那一刻，真是要多爽有多爽。），心里非常高兴，就打算给自己放个假了，于是决定提前回家了。
张大海暗自松了一口气，出门骑自行车去检查工作了。
张处长也没多呆，在张大海走后，收拾好东西关上门就回家了。
他自己也是有自行车的，不过已经很旧了，骑起来时嘎吱嘎吱响，但总比走路强。
张大海骑着自行车，在整个轧钢厂区粗略的巡视了一遍。
同志们的工作还是很自觉的，除了有些新落的枯叶，基本都打扫干净了。
工作虽然完成了，但大家都没敢提前走，就在自己负责的片区等着下班。
看到张大海骑着自行车到处逛，有些人还觉得很奇怪，个别人还好奇地问了出来:
“小张，你这是骑着自行车瞎逛啥呢？”
“李大爷，处长有事不能来，特意叫我来看看，你们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没有。”
张大海随口回应了一句，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含义。
“小张同志，请你随便检查，我的工作都已经做完了。”
“李大爷，您这我都看过了。那您就歇着吧，我还要到别的地方去看看。”
张大海正要蹬车走，却被李大爷给拉住了车尾。
“小张同志，你这是……升官了吗？”
“李大爷，什么官不官的，就是处长看得起我，让我当他的助理，协助他工作。”
听到张大海这平淡的话，李大爷大吃一惊，说话的语气都谄媚了起来:
“哎呦，小张同志，自打你第一天来咱们保洁处，我就知道你迟早会有出息的。看吧，果然被我料中了。看来以后我可不能再叫你小张了，得称呼小张领导了。”
“李大爷，您可千万别这么称呼，我可受不起，您以后还叫我小张或大海就行。”
张大海也知道自己这个办公室助理就是个临时的，厂里根本就不会认。
这要是被保洁处同事们叫领导，给别的部门的人听到，人家非笑掉大牙不可。
李大爷还想坚持说点什么，张大海连忙摆摆手:“李大爷，您呀就早点休息吧！我还要去别的地方检查呢，就先走了。”
张大海说完，一蹬自行车就跑了。
巡视到刘能负责的片区时，张大海特意停下车来和他聊了几句。
“刘哥，来抽烟。”
面对张大海递过来的烟，刘能没接。
“我嗓子不舒服，不想抽。”
刘能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大海，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
“刘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
“今天我怎么感觉处长对你和以往都不一样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这……”
张大海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说又该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