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绮看着霸占了几乎热搜前十的两个名字，沉默了许久。
    仰头看向坐在对面的贺斯渊，“你跟我父亲是在较劲吗？”
    “咳。”贺斯渊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有，主要是那些粉丝一直闹，我嫌吵。也为了杜绝麻烦，免得营销号又带节奏。”
    蓝绮微微一挑眉，“哦。”
    知道贺斯渊心里到底是怎么而想的，蓝绮也没有拆穿她。
    不过这件事本来一开始就是她玩心大起，才搞出了这么个抽奖来。
    不用问也知道，她亲爹是看到贺斯渊搞这个，然后还上了热搜，于是男人之间该死的胜负欲上头，也跟着搞出一个抽奖来。
    还故意把奖品设置的那么贵。
    结果倒是如愿压了贺斯渊一头，也上了热搜。
    但她猜父亲一定被母亲说幼稚了。
    ***
    白煜跟白竹伏法，白家也被解决了之后，原以为这件事就到此告一段落了。
    却没想到就在贺斯渊跟蓝绮准备开始新工作时，再次接到了云飞的电话，通知他们过去一趟。
    两人到了地方后才发现，贺澜也跟赵一翮也在。
    几个人在门口碰到时，彼此脸上都带着惊讶之色。
    “爸？赵叔叔？你们怎么也在？”贺斯渊看着正准备进门的贺澜跟赵一翮问道。
    贺澜看到贺斯渊跟蓝绮也是一怔，不过很快又面色如常。
    赵一翮直接回答道：“云队长通知我们过来的，说是之前捞上来的那根骨头有新的进展了。”
    贺斯渊跟蓝绮对视了一眼。
    云飞在电话里没有明说到底怎么回事，不过贺斯渊跟蓝绮也猜到了一些。他们跟警察之间的交集，除了之前白家的事情外，就只剩下蓝绮从长景湖里捞出来的那根骨头。
    贺斯渊看向贺澜，“是不是查出您老师的死因了？”
    贺澜没有说话，面色肃穆。
    赵一翮看了他一眼，对贺斯渊跟蓝绮说：“进去就知道了，走吧。”
    四个人进入警局大门，路上贺斯渊顺嘴问了赵一翮一句：“黄先生怎么了？”
    赵一翮的表情看上去不算严肃，甚至带了一丝笑意。
    “没什么大事，他是鲛人恢复的快。就是把鲛珠给了鎏昀之后，现在比之前有些虚弱，还在家里养着呢。”
    “那就好。”贺斯渊点点头。
    说话间，看到云飞快步从前面迎了过来。
    对着几人敬了个礼后，说道：“几位请跟我这边来。”
    一路上看到他们的其他人都是一脸的惊讶跟激动。
    贺斯渊倒是没有脸大到认为是看到自己才激动，他们这一行四人，身份一个比一个牛逼。
    说实话，座位明星的贺斯渊身份最低。
    贺斯渊倒是坦然，牵着蓝绮的手，自信从容。
    云飞直接带着四人去了法医师，锁言正站在试验台前，盯着自己手上的数据皱着眉头研究着。
    “锁言，人到了。”
    锁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回头看向几人。
    “赵代表，贺理事，何先生，蓝小姐，这次找你们过来还是为了江南这个案子。”锁言并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江南的死因查出来了？”赵一翮问道。
    锁言点头。
    旁边的云飞紧跟着解释道：“江南的家人在国外，我们这边一直无法推进调查。这件事还得感谢赵代表跟贺理事的帮忙，那边同意跟我们这边联合调查江南的案子，案件也迅速取得进展。”
    “江南家人那边承认了当年谋杀的事情？”贺澜问道。
    锁言摇头，“承认是承认了，但是当年江南的死跟江家人没有直接关系。”
    “什么意思？”贺斯渊问道。
    云飞在边上解释道：“根据江家人的说法，当年江南离开研究院后回到了江家，带着江家人躲到了乡下，以为能躲过一劫。毕竟当年研究院里的事情后来都成为的禁忌，当年知道那件事的基本也都已经死绝，没死的也就还剩下江南。”
    六十年前，人鱼族发现族人被人类迫害后，鲛人发动报复行动，将所有进行研究的实验室都给端了，实验室里的人没有一个幸免于难。
    贺澜之前就说过，江南是因为当时恰好不在实验室里才躲过一劫。
    或许当时江南搬去乡下，是想要躲过人鱼族的报复。
    “江南躲到乡下，并且是院里海边跟任何河流的地方，由此可见他当时主要想躲避的是人鱼族的报复。”
    “后来呢？他是被人鱼族的报复杀死的？”贺澜追问道。
    锁言摇头道：“并不是，我通过云飞找回来的那些骨头检测后发现，江南的死因是中毒。”
    “中毒？”几个人都很惊讶地看向锁言。
    蓝绮立刻道：“人鱼族要报复他不会选择下毒，通常会一击毙命。”
    白煜这个情况纯属是个例外，按照六十年前的情况来说，人鱼族当时如果找到江南，不会做那么复杂的选择，只会直接当场要了江南的命。
    那个时候人鱼族跟人类本来就已经彻底撕破了脸，杀了江南也无所谓，用不着这么遮遮掩掩。
    “所以江南不是人鱼族杀的？”贺斯渊沉吟道，“杀人灭口？”
    “可是有必要吗？当时人鱼族的事情已经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江南就算说出去也不会再造成多大的影响，为什么还要杀了他？”蓝绮不理解。
    “因为那些资料。”贺澜面色沉重道。
    云飞点头，“没错。江南当初在实验室里主要负责的就是记录工作，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实验，却掌握了许多实验数据跟关键内容。实验室被摧毁后，他的手里还拥有很多相关市数据。而他手里的大概就是当时仅存下来的重要资料。”
    “江家人怎么说？”赵一翮问。
    “江家人说，当年江南突然失踪，他们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寻找人，只能私底下悄悄找人。这之后有一个男人找上江家人，给了江家人一大笔钱，问他们买走了江南的保险柜。”
    “买走了保险柜？”
    几个人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操作。
    云飞点头，“嗯，因为江家人也不知道江南保险柜的密码，所以那人直接把保险柜给买走了。当时江家人找了很久也没找到江南，就觉得江南应该是出事了。加上那段时间江南一直都有些神经兮兮的，总说什么有人要害他，江家人当时怕了，把保险柜卖给那人之后就举家移民去了国外。”
    “他们拿走的资料应该是假的，保险柜里装的应该都是些废纸。”贺澜说道。
    几个人惊讶地看向贺澜。
    贺澜沉着脸解释道：“老师一早就把那些资料给了我，他担心这些资料自己保护不好，所以委托我帮忙保管。”
    闻言，几人沉默。
    所以那些人忙活了白天白忙活了？
    “所以白煜手上的那些资料不是从江南手上得到的？”赵一翮问道。
    贺澜摇头，“不是，应该是白煜自己的生父生母留下的资料。别忘了，白煜的生父生母当年也是实验室的研究人员，而且还是核心成员。”
    这样就全都说得通了。
    “那这么说来，杀了江南的人也不一定是白家人，白家自己手上就有更详细的资料，没道理盯上江南手上的那些资料。”贺斯渊道。
    “确实不是白家人。”云飞道。
    锁言解释道：“我仔细研究过江南中的毒，这种毒我们国家没有。”
    “境外势力？”赵一翮皱眉，“能锁定范围吗？”
    境外势力太多了，如果不能确定大概位置，根本无法锁定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锁言点头道：“这种毒在境外也不是可以轻易得到的，这还是一种特质的毒药，最早是m国在用。后来这种要传播到了其他国家后，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后来就被联盟禁止使用。迄今为止，这种毒药在市面上已经找不到，想弄到这种药，只能去黑市碰碰运气。”
    “m国？黑市？”赵一翮眉头紧锁。
    贺澜皱眉道：“六十年前的那场实验，联盟许多国家的研究院都参与了进来。几乎是人类当时的顶尖的研究院都在做这件事，所以在那场大战之后，人类的损失才会这么大。因为损失的不是一个国家，而是整个人类联盟。”
    “你们人类真有意思，明明自己内斗不断，可是在迫害其他种族的时候却又那么统一团结。”蓝绮在旁边语气略带嘲讽地说道。
    这是她头一次在人类表现表现出这么直白的情绪，那种对于人类不屑的情绪。
    几个人类闻言，表情略显尴尬。
    贺斯渊伸手去拉蓝绮的手，蓝绮看了一眼，没甩开。
    其他人见此，松了口气。
    不屑就不屑吧，别因此影响蓝绮跟贺斯渊的感情就行。
    好不容易才有了冰释前嫌的征兆，别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至少在六十年前，联盟内的各国还算团结，因为那个时候，世界上不止人类一个种族。人类虽然内斗不断，但人类共同的敌人是其他种族。
    后来随着其他的种族渐渐灭绝，最后就剩下人鱼族还存在后，人类之间的内斗也开始变得厉害起来。
    六十年前人鱼族跟人类撕破脸，几乎杀光了人类的顶尖科学家后，就此隐没在大海的深处。
    人类经过数十年的搜寻无果后，人类联盟团结对外的战线也开始崩溃。
    内斗再次出现，并且越演越烈。
    贺斯渊疑惑地问道：“我有一个疑问，其他国家有没有像白家那样的秘密研究基地，专门捕捉人鱼来做研究？”
    贺斯渊的问题让蓝绮跟着皱起了眉头。
    赵一翮点头道：“有，不过他们的研究基地我们管不着。”
    “为什么？”贺斯渊不解地问道。
    开口解释的是蓝绮。
    “其他海域的人鱼跟我们无关，东方海域的鲛人，以及鲛人诞生的小人鱼都跟西方的美人鱼不是同一品种。西方海域的美人鱼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甚至你可以将西方美人鱼理解为我们的敌人。”
    贺斯渊惊讶地看向蓝绮，“敌人？”
    蓝绮解释道：“我从传承记忆里看到的，西方美人鱼跟我们有本质的区别。你们以为的美人鱼应该是跟我们相似的生物，但是西方美人鱼是一种邪恶的生物，它们只有最原始的猎食跟捕杀冲动。换言之，西方美人鱼是没有与人类相同的意识的。”
    “不错，西方的美人鱼甚至并不美，它们代表了邪恶。”赵一翮解释道，“我觉得之前白煜研究出来的那些半成品的怪物除了少了条尾巴外，倒是跟西方的美人鱼接近。”
    贺斯渊皱眉嫌弃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也叫美人鱼？”
    锁言耸肩道：“老外的审美你永远不懂，而且他们就喜欢给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冠以美相关的名字。”
    贺斯渊闻言，倒是有些理解了。
    蓝绮又道：“其实早很早以前，西方的美人鱼也确实属于鲛人族的分支，但是这一支是被鲛人族驱逐的存在。后来这一支淘汰的种族迁徙到了西方的海域，在那里生存了下来。”
    “为什么会被驱逐？”锁言好奇地问道。
    “它们的祖先修炼禁术，试图成神。结果神没当成，反到是把自己练成了那种鬼样子，而且还经常失去神志。鲛人都是看脸的生物，祖先因为修炼变丑就算了，后来诞生下来的后代也都丑的吓人，这么丑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它们留在族群里？”
    听完蓝绮的解释后，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随后其他人全都幽幽地看向贺斯渊，盯着贺斯渊那张脸，眼中都是殷切地希望。
    你可一定要保护好你这张脸啊！
    蓝绮一看也是个看脸的，到时候贺斯渊要是变丑了，蓝绮绝对会毫不犹豫踹了他。
    贺斯渊对上几个人的实现后满脸黑线。
    可真行。
    西方海域里的那些美人鱼显然不符合西方那些人的研究要求，真正值得研究的还是蓝绮他们这一支族群。
    所以六十年前，联盟各国其实都参与那那场研究。
    只是谁都没想到鲛人的报复会那么惨烈。
    其他国家的人也都低估了鲛人的能力，毕竟西方海域的美人鱼除了狂暴一些，并没有那么强大的能力。
    但也因此，以m国为首的其他国家对于鲛人的能力更加觊觎。
    十年前，他们辗转找到了隐姓埋名的江南，为了得到江南手上的资料，不惜将他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