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园的鬼魂,按照规矩做我们这行的人是不能随便乱收的。
只能渡化。
我和苏老七也就一直在这里待到了晚上。
晚饭也是陈大爷招待我们两个,家常便饭,可我们吃的很香。
陈大爷很健谈,天南地北的,他都能说得来。
我们听着也乐呵。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深夜。
一到深夜,陈大爷精神了不少。
我们关上门,静等敲门声的响起。
今天晚上刚好是阴天,月光被乌云遮盖,外面显得更加夜黑风高起来。
我和苏老七坐在靠椅上,有些犯困。
我们作息习惯和陈涛的不同。
这个林园白天有人值班,晚上都是陈涛在守夜。
所以陈涛整个人异常的精神。
凌晨一点钟,敲门声如约而至。
“咚咚”的,敲了六声之后就不再敲。
我和苏老七坐直了身,认真听着。
敲门声,非常铿锵有力,像是人敲的。
陈涛给我们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意思叫我们别起身,先听着。
我们会意,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过了数秒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陈大爷装作刚睡醒的样子,声音沙哑的回了句:“谁啊!”
外头没有回应。
见没没人回应,陈大爷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可接下来敲门声更加大了,而且从一开始的平静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我的心也跟着“砰砰”跳动起来。
“来了,别敲了。”陈大爷假装细细簌簌了一会,伸手就去开门。
而我也紧跟在他后面。
我开启意念,等他一开门,我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随着门“吱呀”一声开启,外面黑漆漆一片,我什么也没看到。
难道是陈大爷开门速度太慢,那脏东西在这之前就离开了。
陈大爷拿着手电筒到门口照了照,并没有人。
他很自然的叹了口气说:“哪个混小子,这么戏弄老人家啊,赶紧给我滚。”
这句话,他是故意说给脏东西听的。
陈涛在这守林园已经二十多年,期间也碰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他的信条是,不管什么事情,把他想成是人做的。
千万不能往鬼物方面想,不然越害怕,心就越慌,人一慌,那些脏东西就会有机可乘。
见周围无人,陈大爷不慌不忙的回屋关上了门。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小声的说:
“以前,也经常发生怪事,只要我不慌张,两三天就过去了,这敲门声已经持续六天了,心里也没了底。”
“等一下,要是敲门声响起,我来开门。”我跟陈大爷小声商量着。
陈大爷点头答应。
我想一定是他开门的时候,动作太慢,那脏东西知道他要开门的时候,故意躲开了。
要是换成我,我打算在敲门声响起后,第二次敲门声响起前打开。
打一个措手不及。
现在都要和鬼斗智斗勇了。
差不多过了几分钟敲门声再次敲响。
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站在门后的位置,手一直握着门把手。
我默念了三秒钟,就在他要再次敲门之前,提前开了门。
果然让我看到了一抹黑影。
见我开门,那抹黑影先是愣了一会,紧接着往墓地的方向跑去。
我急忙追了出去。
那黑影看着像是一个男人,身高还挺高,偏瘦。
见我跟上来,黑影放慢了脚步。
他一放慢脚步,我的心中戈登了一下。
这是要干嘛?
他缓缓的走着,就是不回头。
夜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也是我开了阴眼的原因,所以才能看到那黑影。
我也放慢脚步,苏老七从后面追了上来,神情慌张的说:“什么情况?”
苏老七也奇怪我为什么走那么慢。
我对他“嘘”了一声,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黑影。
他没有转过身,而是一直往墓地的深处走去。
越走,周围墓碑越多,周围非常的寂静。
阴森的气氛让我心生不安。
我开阴眼在墓园乱逛,这不是找虐吗?
所以我不敢东张西望,死死盯着眼前的黑影。
最后那黑影停在了一个墓碑前面。
他面对着墓碑站了一会儿,然后偏头看了我一眼。
看得我心里有些发毛。
太黑,我并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之后他慢慢的靠近墓碑,最后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从黑影放慢脚步开始,我知道,他肯定是想带我去找什么东西。
我停在黑影消失的墓碑前,让苏老七用手电筒照了一下那墓碑。
墓碑看上去很新,像是刚做不久的。
墓碑的主人叫李建国,上头还有一张照片,长了一张国字脸,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刚正不阿。
那黑影不会就是李建国吧!
他引我来看他的墓碑是几个意思。
死去的人一般不会无缘无故去敲响别人的门。
除非他受了很大的冤屈或者还有未完成的心愿。
要是一直敲门,都无人能懂他的意思,超过七天,他就会变成冤魂。
变成冤魂后,就会到处害人,第一个害的就会是他敲门的主人。
也就是说陈大爷要是一直不理会,没有叫我们来看到话。
也就是今晚一过,明晚陈大爷保准会出事。
我关闭意念,陈大爷这时候也跟了过来。
他拿着手电筒往墓碑上照去,也看到了李建国的墓碑,接着开口问道:
“这墓碑是有什么问题吗?”
我转过头跟他说回屋里再说。
在坟墓里说死去的人是大忌。
何况对于李建国的,我都不了解。
他是不是真的有冤,还要问过陈大爷才知道。
回去的路上,我走的很急。
生怕出现别的幺蛾子,让我不得不再次开启阴眼,看到不该看的。
回到屋里,我喝下了半杯水,压了压惊。
陈大爷看到我一副见鬼的样子,脸上有些不安的问:“王小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知道我这个样子,肯定是知道了敲门声是怎么来的。
“陈大爷,那李建国的墓地是新的吧。”我问。
“是啊。”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陈大爷立即摇了摇头。
他只是一个看林园的一个老头,再说这片林园每天都会立上几个新碑。
他哪里能知道那么多。